京墨其实听到了她的笑声,却没有拆穿,郁闷几回,便又自己笑开。
彼时对敌刚刚暂时结束,将士们算是死里逃生,也算是同生共死过了。
惊吓庆幸之余,白英也下令休整一段时日,短暂的闲暇热闹也随之而来。
自这段时光过去,白英亲领的这部将士默契便深了几分,原本京墨因为体弱而承担的质疑也消去大半。
前世时京墨虽然也是陪着白英在战场,但战场上瞬息万变,稍有变动便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何况还有京墨这个变数,自然不可能完全如前世一般,连细节也一并重演。
京墨时常告诫自己,万不可因前世的记忆而障了自己今生的耳目,战争并非儿戏。
所以对人,京墨鲜少用前世的记忆与故友印象来“作弊”,而那几场大的自然灾难,京墨却无法坐视不理。
前世时白英因伤坐镇后方,并未随军来到此处,所以逃过地震一劫,但前去追击的将士却损失惨重。
战后在战场上立起的无数无名碑,仍在京墨的脑海中留下了鲜明而震撼的记忆。
所以即便是冒着被白英质疑、被当作是疯子、甚至是被当做妖怪烧死的危险——哪怕她或许只是为了白英而回来,她也不可能为保自身而闭口不言。
那时京墨豪赌了一把,最终也没有输,甚至间接赢回了日后的光yīn。
若非那一次说开,或许她便不能安心疗养,也许等不到战争结束便已过劳而死,甚至直至死前内心都不得安宁。
又或许白英最终还是会因为她的隐瞒而心生嫌隙,她或许就要更为凄惨地含怨而去。
——那一次坦白,安的不仅是京墨的心,还有白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