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勒攥着水杯的手微微发抖, 大力攥压之下, 指甲边缘都泛着异样的白。半晌,他把被子放在一边,从怀中掏出萧辞的光脑承载器, 动作轻柔地将承载器系在了萧辞的手腕上。
扣紧卡扣后, 罗勒的拇指抹过承载器的屏幕, 擦净上面的血点。
承载器的屏幕上面有一道裂纹。
罗勒抚了抚胸口上的伤:“您救了我一命。”
当星盗的子弹射向罗勒时, 罗勒怀里的承载器正处在子弹的弹道上, 子弹擦着承载器的钢化屏射过来。正是因为钢化屏卸除了大部分的动能,那颗子弹才没能射穿罗勒的身体, 只是浅浅的嵌在了肉里。
罗勒已经把子弹挖了出来, 可胸口还是好疼。
真是奇了怪了。
把萧辞弄丢了他会心疼, 找到了萧辞他还会心疼,只要看着萧辞他心里就像堵了什么似的难受,可看不见更难受。
罗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变得很奇怪,变得不像自己了。他们都说,爱情会让雌虫失去理智。罗勒还没有得到爱情,他甚至不敢肖想这份爱情。
在别人的爱情里,他注定没有名字。萧辞和莫上将很般配,在看到萧辞那样温柔细心地对待莫上将后,罗勒很难不心动。
罗勒很清醒,他爱上了他们的爱情。
吐真剂的后遗症足足持续了好几天,这段时间,萧辞坐起来会吐、吃饭会吐、见到阳光也会吐。
军雌们在荒星上找来野果和蜂蜜,再加上少许盐做成一种补充电解质的饮料给萧辞喝下去,以此来维持萧辞身体内对营养的基础性需要。
肉眼可见的,萧辞瘦了一圈。
第五天的时候,萧辞终于能喝营养剂了,一只军雌把加热过的营养剂端给萧辞:“萧哥,好点了吗?”
萧辞接过营养液小口小口的喝下去:“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