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平淡,言辞间却是生杀予夺。

蔺泊舟御臣向来外慈内毒。

……孟欢转眸,看着满地伏跪的人群。

护卫军在前开路,他被蔺泊舟牵着,温热有力的指节紧扣,往前走。

满地都是尸体,蔺泊舟干净鞋履踏过地面血涸时,一只流血的手猛地抓住的脚踝。

对方死死攥紧,声音嘶哑:“蔺泊舟!蔺泊舟!”

“反贼——反贼,你狼子野心,违背祖宗,图谋天子,你不得好死——”

双目狰狞,满脸鲜血,像地狱的恶鬼用最恶毒最狠绝的话诅咒他。

“是吗?”

蔺泊舟垂眼,抬腿。

毫不在意一脚将他踹了出去,干脆利落。干净的袍子拂过尸体往前,蔺泊舟视线被天光映照得淡漠,心平气和地丢下一句话。

“如果重振大宗要不得好死,那我就,不得好死。”

……

文渊阁。

此时的内阁已被护卫军重重围住,任何人不得出,门口杀了几个试图闯出阁门的太监,血流了一地,值房太监脊背僵硬,大气也不敢出。

蔺泊舟牵着孟欢轻轻推开门。

“……嗯?”

目睹内阁中的场景,蔺泊舟似是有些意外,抬了抬眉梢。

内阁平时只有皇帝、阁臣和司礼监太监能进入,议事场所绝对的庄严肃穆。可此时的内阁,一群小太监和宫女环绕着宣和帝哭声震天,旁边的阁臣杀了几个,尸体也没拖出去,只剩下个毫无对策的陈却跪着,脸色铁青如死。

“陛下勿忧,陛下勿忧,御林军一定能坚持住的陛下!”

“陛下!喝口茶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