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蔺泊舟,有话想说:“王爷。”
“嗯。”
陈安言辞恭敬谨慎:“按规定,王府护卫指挥使司的五卫,每卫兵额不超过五千人,先前人数就超了,只怕再征兵会有拥兵自重的嫌疑,万一引起陛下猜疑……”
这确实是个大问题。
众所周知,造反必须要有军队。而为了防止藩王手握重兵造反,大宗的律法规定极其严苛,尤其经历削藩之后,诸王实际能控制的将士极少过万,有的甚至只能控制一两千人。
蔺泊舟养兵已经算多了,只怕再多,会引起朝廷警惕。
“要是总兵写信向陛下告状,污蔑王爷有不臣之心,惹一身腥臭,恐怕事情就麻烦了。”这句话是山行说的。
前不久,他还在暗示蔺泊舟辽东起兵。
蔺泊舟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山行露出个假惺惺的笑:“是吧,王爷?”
“……”
蔺泊舟单独回京这三个月,山行和陈安把蔺泊舟的话翻来覆去日日夜夜琢磨,到底一起活了二十多年,肚子里的蛔虫,总感觉不对。
直到镇关侯造反的消息传来,山行心头一震,脑子顿时开光了。
不过他会守着这个秘密,只是对蔺泊舟满脸贱笑。
蔺泊舟移开视线,神色正经:“律法严明,大宗的边防也不能忽视,”
他拄着手杖,转头望向大雪纷飞的辜州城门,“改日请总兵来王府喝酒。”
果然。
山行也谨慎:“是,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