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坐在前面,像个透明一样,任她们随意说来说去。突然之间,她难过起来。看看这些人,如果没有自己在边关拼死抗敌,哪里来她们的富贵日子。
这才几年,就把她的功绩忘得一干二净。连侄媳妇都能指责自己不守宫里的规矩。现在的隐,代表的是她,是她的身份,是她现在所处的境地。
十一年了,当年燕赤人差点破关而入的恐惧他们都忘记了。
父皇说得对,在天家,若是指望有什么亲情,那就是痴人说梦。她从未想过皇嫂和侄子要如何对她感恩,但也没有想过他们会如此轻慢自己。
殿中似乎静下来,弥漫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气氛。陛下手成拳,置在唇边轻咳一声,“母后,若不是皇姑姑,大肃哪有今日的太平。既然是皇姑姑看中的人,那么带进宫来自有她的道理。”
他话一出口,太后变了脸,皇后也变了脸。
陛下是什么意思,是默认大长公主带的人是给他的?还是另有所指,说皇贵妃才是最得他心的人?
但最心冷的是碧姜,皇侄若是第一时间用这句话来反驳太后,她还觉得他有些良心。但他过了一大会,才干巴巴地来这一句,分明有些言不由衷。
偏生皇后还像受了委屈般,“既然陛下喜欢,本宫也不拦着,那就……”
“皇后,慢着。”隐像是终于有了存在般,起身出声,“这姑娘名唤碧姜,虽长在落花巷,实则身世曲折。臣已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亲禀过陛下,所以今日才会带她进宫。”
“没错……朕想起来,确有此事。这姑娘的身世有些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