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姜垂着眸子,“这算什么福气?”
“对于我们来说,这就是最大的福气了。”绿衣幽幽地道着,想起自己被人按在长凳上,侯爷那冷漠的眼神,像是自嘲般说道,“娘说得真是不错,男人哪,再宠你,都没把你正眼瞧着。若不是碧姜姐姐你赶到,只怕我就要被他们扔在一处,自生自灭。”
“你的祸事是因我而起,要不是你想替我求情,只怕也不会挨那一顿打。”
绿衣抿嘴一笑,像是扯到后面的伤面,眦一下牙,“一半一半吧,就算没有这次,以秦夫人的为人,只怕还会逮着什么事发作一回。谁让我们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就算我们再听话,她还是看我们不顺眼。”
碧姜听她提到扶茶,眼眸彻底冰寒。
赵婶进来,凑进跟前,低声道:“姑娘,二爷和二夫人来了。二爷跪在园子外面,不肯起身。”
“他还有脸来?若不是二夫人提起送碧姜姐姐去汪府的事情,哪里会生出这些事情?依我看,他们是得了汪府的好处,才会起坏心思。”
“绿衣姑娘看得明白,可不是那样。二爷夫妻俩都是无利不起早的主,真没好处的事,他们才不会沾。”
“碧姜姐姐,他必是知道你现在是公主的人,怕你报复他,所以才巴巴地来请罪。”
“我知道。”碧姜转身,避过绿衣,把一枚药丸化在杯子里,交给赵婶,“你去告诉他,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疼是免不了的,但能忍过去,死不了。”
赵婶依言,出去送水。
周泊一听死不了,忙一口气喝完杯中的水。至于疼几下,他想着,忍忍就过去了。他万万想不到是生不如死的疼法,还真不如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