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理智告诉她,那是不可以的。
父皇曾说过,除了自己,谁都不能相信。
“我是侯府的一个下人。”她低着头,尽力让自己显得一个下人该有的样子。却忘记昨天的行为已经显露出不同寻常的胆量,那不是一个下人该有的态度。
他已走到跟前,在离一步之遥时停下来,“你以为我会相信?”
是的,他不会相信。她心里苦笑,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己不是最清楚的吗?性子冷漠,心思极沉,就算是她的下属,却常常令她琢磨不透。
或许是初见时,他的容颜迷惑了自己,让自己对他有着超出常人的信任。当年,她把他带走后,随手就丢进了暗卫营。
等他再次站到她面前时,已是十五岁的少年,与她一般高的身量。
那时候,她就决定,让他随自己出征,成为自己的替身。在裕西关的八年中,除了侍剑和挽缨,没人知道他的存在。
到了最后,就连侍剑和挽缨都说,若是他们身着同样的衣服,覆着面纱,别人难以分辩出来真假。所以,在自己死后,他还能以她的身份屹立在京中,而无人怀疑。
“我确实不是普通的下人,但是并无害人之心。我看公子从大长公主府里进出,想来应该是大长公主的亲信。所以我倒是无须隐瞒自己也是……大长公主的人。”
大长公主四个字一出,她明显感觉他的呼吸一顿,略微急促。
“你是大长公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