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她的视线及不赞同的目光,淡淡地道:「无事,伤不在骨,已好得差不多。况且,我赢了。」
根本不是谁输谁赢的问题,而是他身上的伤没有好全,不能动手的原则问题。
「侯爷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又有什么好心疼的。」
话是这么说,她语气中的埋怨还是能听得出来。他心下一暖,握住她的手,直直地看着她,像是要看进她的灵魂深处。
「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好不容易老天有眼,换个身份重活一回,他又怎么会不珍惜现有的一切。
只是程世万,在他死后的四十年中竟然一路高升,位至司马。以前他不知道侄儿们的死因是人为,现在他知道了,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从前心怀不轨的属下,踩着匡家子孙的骨血高高在上。
「你知道就好。」她低声说着,看到采青进来,把手抽开。
摆好饭菜后,采青就有眼色地退了出去。
景修玄自回京后一直未停,先是面圣,后来又和大司马比试一场。眼下平复心神后,才发现腹中饥饿。
不用人侍候,就着三样菜,吃了两碗粳米饭,还喝了一碗汤。
郁云慈一直静静地看着,只觉得这男人怎么样都好看。严肃的样子冷酷俊美,吃东西的样子都是这么的优雅。
当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她是越看越满意。
撤走碗碟后,左三把他的日常衣物用具送过来。采青接过,拿进屋子。
「夫人,左三大哥送来侯爷的东西,奴婢放在哪处合适?」
她看了一眼坐着的男人,指指了衣橱,道:「把中间那格收拾出来,放侯爷的衣服吧。」
采青领命,归置好东西就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夫妻二人,她看到他似乎想掩饰什么般,随手拿了一本书,心不在焉地看起来。那是他让她拿回来的兵书,她已看了一小半。
她满心期待着,静静地看着他。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期间两人一句话都没有说。烛火燃烧着,火苗在跳动,就像她的心,火热热的,狂跳个不停。
他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若是仔细看,就会发现那本兵书始终停留在她看的那一页,他一页都没有翻动过。
「侯爷,累了一天,我们早些歇息吧。」
「嗯。」他放下书,转身去净室沐浴。
她咬着唇,忍着没有跟进去,坐在软榻上,然后又站起来。侧耳听着净室的动静,幻想着他洗澡的样子。
那样的身材…
不能再想了!
她拿起他放下的手,假装看起来,却半个字都看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