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前,晟帝的寝宫高墙里边传来皇子们惊恐凄利的救命声,所有人都知道,出大事了。
晟帝的寝殿外,倒着一地的皇子们。上至十几岁的少年,下到几岁的幼童,全部躺在血泊中,鲜红刺目的血从他们的脖子处流出,淌在地上,一片赤红。
他们都是被一剑割喉。
国师一人执剑,立于当中,剑尖还在淌血,一滴一滴地入土,晕开成一朵朵的红花。他阴冷的脸,微皱着眉头,似是十分的厌恶。
果然,见了太多的鲜血,他越发的不喜。说起来,还是阉人更令人痛快些。
晟帝瘫坐在寝殿门口的台阶上,目光涣散,心魂都吓得久久归不了位。他的身边,是同样瑟瑟发抖的皇后。
皇后比一般人要狠辣得多,在家乡时,常杀猪放血。就算是见过许多鲜血淋淋的场面,都不如眼前的来得令人惊惧。
那毕意是十几条人命啊!
前一刻还活生生的,下一刻就被人一剑穿喉。人和猪到底不同,说到底,她不过是个乡野出生的。以前残害别人,都是借宫人之手,像这样光天化日之下当场屠杀,想都不敢想。
她死死地盯着国师手中的那把剑,生怕国师剑锋一转,对向她。
国师阴冷的目光慢慢地抬起,看向晟帝这边,晟帝的身子不受控制地抖起来,像筛糠一般。牙关紧咬着,咯咯作响。
他看着国师朝这边走来,那鲜红似血的靴子每朝前迈一步,都像刀子割在他心里一样。一步两步,凌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