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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施主有事尽管问,贫僧知无不言。”

“大师在寺中多年,可曾与韩家人打过交道?”

慧法大师讶然,不明白他为何突然问起韩家人。韩家在京中算不上什么大户,早些年还有些名气,近些年大不如前。加上南北韩家并不齐心,旁人颇多诟病。

“韩家在前朝时是大族,声望并不十分显赫。后来其中一位庶子冒头,分府另立,风头超过所有的嫡系。渐渐向他靠拢的族人越来越多,导致韩氏分家,分为南韩北韩。南韩嫡支,多年前已逐渐衰落。北韩在前朝末年最为鼎盛,随着那位庶出老太爷离世,风光不再。贫僧曾与那位老太爷有过数面之缘,那位施主精于世故,善窥人心。对于位高者,言语间颇多阿谀奉承之词。”

“那大师可曾听说过,北朝的那位庶子是怎么冒的头,是走的哪位贵人的路子?”

“贫僧那时年少,又自小长在寺中,倒没听说他攀附上什么贵人。但他那样的人,左右逢源,必是处处讨好。凡居高位者,皆爱听信侫言,他能冒头,并不奇怪。而且他与宫中往来采卖的太监们混得极熟,得了不少方便。”

“太监?”

元翼皱眉,前朝末年宫内宦官当道,被国师灭了国其实也不冤。他垂眸静立,把唐昀和慧法大师的话融在一起,反复揣摩着。

慧远大师亦不再问,神色淡然地扬了一下手中的拂尘。

半晌,元翼的眉头慢慢松开,心里豁然开朗。只觉得从前的重重迷雾,都被他一一拔开,答案呼之欲出。

“大师,可还记得前朝有位木公公?据野史记载,这位木公公手眼通天,前朝三代帝王都是十倚重他。”至于他为何说野史,那是因为,前朝被国师覆灭,连正史都被烧得精光。

“木公公?”慧法大师收好拂尘,下意识地念着这个名字,他怎么可能不记得?木公公在宫里只手遮天,父皇为保祖宗基业,下死诏命对方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