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睡过, 到了夜里,芳年有些睡不着。山里寂静,木屋又被竹林包围着, 风吹竹叶的沙沙声此起彼伏, 间或夹杂几声不知名的鸟兽叫。
“王爷。”
她轻唤着,心尖微颤。
许是日里做的梦太过羞人, 她现在都不敢面对他, 生怕他看破自己不纯的心思。仅是像这样唤他, 都带着异于往常的情愫。
“睡不着?”
“有一些, 白得睡得太多, 现在有些睡不着。”
“念经吧。”
他的声音清冷,带着一丝放松的慵懒,语气与初见时天差地别,再无那种冷酷无情之感。
但芳年哪有心思琢磨他的声音, 只觉得自己的春心一片,被他话里的冷水浇得一滴不剩。谁家夫妻闺房夜话每每都是念经?
“嗯?”他侧过头,“怎么不念?”
念他个大头鬼,她翻了一个白眼。她在期望什么呢?期望他的情话软语, 还是渴望他像梦中一般…
“王爷,我不想念。”
“那就不念吧, 说个故事来听, 像什么前朝刑吏的事情。本王记得你最爱讲那些, 索性睡不着, 讲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