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巩姨娘抹着泪不舍地站起来,神色哀伤地同他们一起走出房,房内只余一位黑瘦的丫头。

少女听见关门声,复睁开眼,指了指桌上的白瓷杯子,又指下自己的喉间,黑瘦丫头眼肿如桃,定是被泪水泡的,见她的动作,明白过来,自责道,“都是乌朵粗心,三小姐必是口干。”

叫乌朵的丫头斟满一杯子茶,将她扶起,腰上垫个枕头,杯子端到她嘴边,她伸手接过,慢慢地小口喝着,呛了几下,一杯下肚,喉咙处舒适不少。

少女将杯子递给乌朵,不经意地看到自己的双手,十指莹白透亮,纤纤如玉,她一愣,垂下眼眸。

乌朵以为她是累了,忙又扶着她躺下。

雉娘,如今她叫雉娘。

少女盯着头顶的幔帐,眨下眼,缓缓地闭上。

第2章 祸首

睡梦中,似乎又回到暗无天日的前世,东躲西藏惶惶不可终日,连睡觉都从未踏实过,猛然似是看见自己浑身是血地躺在马路中间,四周车来车往,行人如织,有尖叫声和喧闹声,身体里涌出的血在地上晕成大朵的花,她睁着眼,看着天空的那朵白云,慢慢地随风飘荡。

眼皮不停地下垂,她不甘心地闭上眼,虽然活得艰难,可她还没有活够。

翌日悠悠转醒之际,就看见坐在塌边上的巩姨娘,繁复的交襟古装衣裙,颜色素净,虽年岁看起来并不小,却楚楚动人,别有一番风姿,一副想抱她又不敢抱的样子,哭得哀戚戚的。

她思索着一个女儿该有的样子,露出一个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