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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一直看着,舍不得闭眼,凌重华默默地去屏风后更衣,坐在她的身边,夫妻俩相拥着,看着塌上的小人儿,睡得甜甜的小脸,还有小小的鼾声,趴在塌上,手脚大开。

这姿势,跟还是大虎时一模一样。

子时已过,她还这样痴痴地看着,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一边又手轻轻地去摸孩子的头,孩子的脚,爱不释手,他忍不住出声,“睡吧,夜深了。”

她抬起头,“不,我不敢睡,我怕…”

怕睡醒来就发现是一场梦,怕儿子会突然消失不见,怕她再也见到不儿子,她不敢,不敢睡去,就想这样看着他,天荒地老。

“不要怕,他不会再走的。”他将她的肩环住,下颌抵在她的头上,“对不起,你们受苦了。”

她靠在他的怀中,“你都知道了,儿子告诉你的?难为他小小年纪还记得那些事情。”

他们的儿子,自然聪慧过人,别看人小,一会儿是老虎,一会儿是人,却不见害怕。

看着酣睡的儿子,他黑墨般的眸中藏着深情,和妻子的如出一辙。

“儿子说你们没有住在一起,别人说你是…疯子,”疯子二字,他说得尤其艰难,眼中带着杀气,复又收起,紧紧地抱着她。

她的泪湿透他的前襟,像小兽一般呜咽出声,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哽咽道,“是我不好,我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让凌儿受了太多苦。”

他将她按在怀中,“你没有错,莫自责,若说罪过,我首当其冲。”

她抬起头,摇了一下,“不是的,不能怪你,你找不到我们,是我浑浑噩噩多年,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