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一声响动,他倏然回神,看着此前情景,劝慰道:“太后娘娘,钱庄一案还未结案,眼下又出了此事,您不能任性。”
他的话,简明果断,不似一个官宦对上位者应有的语气。
沈代禾欲要张口,胃里一阵翻滚,喉间一滑,又吐了酸水,一阵呕吐后,她微阖着双目,无力道:“哀家……喝。”
陈满芝紧绷的身子一缓,心知自己又过了一个险关,后宫生存她从未体验,故而她没有想到,因为自己的一时心切,差点命葬。
“谢太后娘娘…”她缓道。
暖阁内一行人,重新端药,煎药,又反复诊脉,直至晚上才缓了情况,几人辞礼退了就去,而后有宫女进殿禀报:“禀太后娘娘,国公爷已在偏殿久候。”
沈代禾闻言,久久不语。
“奴婢去吧。”半响,陶一明开口,“虽是父女,可理应排在君臣之后。”
沈代禾垂眸,姑母逝去,她入宫为国公府延续荣耀,竭尽所能的为他们而活,可钱庄案子一出,不过是召哥哥回京问话,也值得让他们下如此狠手,所以现在,她不想再作傀儡了!
“你去吧。”她无力脱垂,“哀家的意思,你知道。”
陶一明缓缓起身,去了永宁宫偏殿。
殿门开敞,灯火阑珊,夜风暖过,有一丝苍凉。
沈谦一身绯色色圆领袍子,他身姿挺拔,傲然立在殿中,看着那个绝艳的官宦缓步走进来。
“太后娘娘凤体如何?”他急色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