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刚才陈雁瑶的试探,让陈满芝有些惊讶,不管她疑惑与否,都不会有证据证明她不是陈秋蔓,所以她并不担心,只是……
“你们以后,行事要谨慎些,别让母亲那边抓了把柄。”她叮嘱二人。
念平收拾好桌子,两人就退了下去。
陈满芝坐在罗汉榻上,望着空寂的房间,恍惚怆然,已过余月,这个世界渐渐明朗,她早就应该抛弃这个朝代身份的枷锁,或悲,或喜,或生,或死,应该都由自己作主。
延恩伯府,不过是个垫脚石,所以这门亲事,很合意。
第二日早,陈满芝用过早膳自己去了荣华院,她的祖母,素衣素面,形容枯槁,比起上次更加憔悴苍老,她闭着眼盘坐在西稍间的牌位前,手里捻着佛珠,嘴里念念有词。
陈满芝安静的跪坐在旁边的蒲团上,闻着淡淡的檀香味,听着佛珠“唧唧”滚动的声响。
过了半响,老夫人捻珠的手顿下,用她暗哑的声音叹道:“你母亲的忌日要到了。”她伸了手,欲要起身。
“是啊,下个月初就是了。”陈满芝扶着她的手,走到明间方桌的扶手椅坐下。
明间的翘头案上头,挂着四扇楠木雕花的梅兰竹菊挂屏,案边的三脚香几上端放着小小的山石盆景,姿态端秀,别具□□。
“你记事了?”老夫人微讶,用她那浑浊的双目盯着陈满芝。
“没有,周妈妈有提过。”陈满芝坐在她下首的锦杌上缓道,“下个月中便好,四娘也能在出阁前祭拜一下母亲。”
屋内一时静默,良久,老夫人才开了口:“你的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