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春公主半歪在床上,未施粉黛,发髻挽着,梳的一丝不苟,床前香几上摆着个白瓷碗,里面乌黑的药似是一口都未动。
姜钰斟酌着自己现在的男儿身进去会不会坏了公主清誉,公主自幼养在宫中,心思单纯,这宫中除了亲人,便是伺候她的宫人,哪里知道什么男女大防,她身体不好,提出的意思宫人也不敢违背,便这么冒冒失失的把姜钰请过来了。
姜钰想着自己如今也才十三岁,都是一起养在宫里头,想来也不会传出什么。
她余光瞥见书案上放了一幅画,画上女子一身骑马装,窄袖,短靴,手持马鞭,一手勒着缰绳,笑容灿烂。
再瞧一眼床上柔弱的宜春公主,这应该是她想象中自己也能这样,难怪陛下皇后甚至那个高傲的徐煊都那么疼她。
“公主没有喝药吗?”
宜春公主咳嗽一声:“这个药太苦了。”
她蹙着眉,可怜巴巴的看着姜钰。
姜钰从旁边捏了一个蜜饯:“公主吃了蜜饯就不苦了,赶明儿病好了,便能和我们一起去骑马了。”
“真的?”
宜春公主有些不信。
“听说公主昨晚没睡。”
“我睡不着。”
“那现在呢,现在也不困吗?”
“困,但是睡不着。”
她极其的苦恼:“表哥能不能不走,陪陪我,我今日其实没病,不需要喝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