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气性怎么忽然这么大?
他犹豫了下,还是跟了出去,左右看看:“陛下去哪儿了?”
长顺摸出小帕子狂擦冷汗:“陛下把自己关进暖阁里不出来了,陆大人,您和陛下这是……”
陆清则摇摇头,走到暖阁前,试着推了推门,发现闩上了,只能敲敲门:“果果?”
宁倦背着身坐在暖阁里,闻声耳尖动了动,身子侧了一下,又抿着唇按下冲动,没像平日里那般,陆清则叫一声,他就冲过去开门。
陆清则轻轻叹了口气,回头挥挥手,示意长顺带人离远点,方才轻声道:“我没有多想,亦不想让你多想,影响到我们的师生情分,果果,我希望你记得……”
略微一顿,他道:“老师永远是你的老师。”
说完,他又在心里默默重复了一遍,将那晚险些模糊掉的师生线,又擦得明晰了些,安静地伫立了良久,里面都静悄悄的。
眼瞅着宫门快落锁了,陆清则无奈,离开了暖阁前,和长顺吩咐了一句:“记得盯着陛下用饭喝药,我先走了。”
长顺越来越看不懂他们俩的关系了,擦着汗应声:“哎,咱家知道。”
直到陆清则离开时,暖阁的门也没打开。
陆清则还以为宁倦还在生闷气,不想见自己。
殊不知宁倦站在门边,眼底蕴含着阴鸷的风暴,花费了极大的力气,才按住了没有打开那扇门。
那声“老师永远是你的老师”钻进耳中,淬了毒般,叫他脑子嗡地一下。
若是方才打开这扇门看到陆清则,他不太确定自己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