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则看他一眼,露出苦恼之色:“许阁老说笑了,我本不想坐的,是陛下顾惜我的身体,非要如此,我若是不坐,陛下还会生气。这样吧,不如一会儿许阁老给陛下提提意见,让陛下取消掉?”
这明恼暗秀的样子,许阁老气得胡子发抖:“……”
许阁老虽然还不知道凡尔赛是什么,但已经先尝过了一回滋味。
陆清则安然地坐了回去。
待众人到乾清宫,昏睡了几日的皇帝陛下孱弱得下不了床,躺在床上接见了几位大臣,隔着层纱帘,能听到陛下微哑虚弱的嗓音。
心里再期盼小皇帝嗝屁,也没人敢说出来,众人假惺惺地表示了下关切欣喜,宁倦则赞赏了一番几位大臣的忠心操劳,一派君臣和睦的景象。
陆清则忍着笑,猜宁倦这会儿心里肯定恶心得够呛。
在场最情深意切的是冯阁老,其他几人全在虚假营业,唯一一个不参与演戏的,只有卫鹤荣。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大伙儿互相忍着演完了一场,才慢慢开口,帮着收个尾:“陛下既然醒了,我等也能安心多了,万望陛下保重龙体,早日康复。”
宁倦掀起薄薄的眼皮,看向他:“多谢首辅关心,朕会的。”
该表演的君臣戏也表演完了,其余人先回文渊阁,陆清则被单独留了下来。
皇帝陛下最信任的老师嘛,众人也不意外,提脚就走了。
待人都散了,陆清则看宁倦还病歪歪地躺在床上不动,哭笑不得地掀开帘子,走了进去:“陛下,戏瘾还没过呢?”
宁倦半靠在床头,脸色苍白,演得十分投入:“老师,我心口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