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荡气回肠的凄凉曲子吹得像糖豆调那般欢快喜庆,也是一种出众超凡的能力,杨广拿下脸上的书,尽量摆正了表情,轻咳一声,语调里含着笑意,指点道,“你呼吸不对,发力也不对,口型也不对,音都是断点的,自然就不成调子了。”
两边嘴角微向后收,贴住牙床,让双唇向两侧伸展后移。
贺盾摆出姿势,示意陛下看她,“阿摩,你看是不是这样。”
不是,杨广便没见过这么轴的人,上了手,一手拉着她一边唇角,手动帮助她,口里讲解道,“微笑,微笑会么?”
贺盾便笑了起来,露出一口贝壳一般整齐洁白的小米牙。
杨广心里无力,撒了手,耐心道,“贺前辈,不是咧嘴笑,是微笑,微笑。”
贺盾忙应了,说是要先自己在旁边理会练习一番,杨广点头表示可以,怕她丧气,又安抚道,“篴子是乐器里面最难的,阿月你莫要气馁,多多练习才有成效。”实在是她嘴巴一做出微笑的表情,整张脸都跟着动起来,眉眼弯弯,哪里能吹这等忧思绵长的曲子。
贺盾闻言就赞道,“阿摩你当年拿起来试了几下便会了,可真厉害。”
大概她无忧无虑,愁得少,苦更少。
杨广心里微微一动,心说她那世界的水土倒也神,能养出这样的人来,“阿月,改日你可以试试欢快点的曲子。”
贺盾应了,打算先练习好基本功。
杨广见她当真从柜子里摸出面小铜镜,自己对着认真练习,心说这笨蛋,他说什么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