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联山上有一只落单的玄狐和一条银蛇。”
我问得飞快,元行答得也很利索。话虽不多,但是音调冷静而平稳,与从前我认识的那个说话总是吞吐犹豫的家伙,几乎判若两人。
“你告知幽鴳我们的事,于是幽鴳向鵁族施压,要你们帮他活捉我和李墨?……可是不幸我记得,元虹是从很久前便往我饮食里面下毒的啊?”
元行沉默了半晌,回答:“元行不知别人的心思。”
好。好。话虽不多,却也称得上善辩——抑或,是擅长抵赖?
我眼神从囚室上已经刑具上掠过,停留在一条长鞭上,放下手中茶杯说:“好吧,别人的想法我不问你,那你说说,拿我给幽鴳献媚也就罢了,为何你不避讳得罪玄狐?蛇妖中厉害人物不多,亲缘之间关系又淡漠,八成是没谁肯为我出头……可是玄狐那一脉是天生的灵兽,普一出生就抵别的妖怪修炼百年,况且他们重视家族又爱护幼儿……说说看吧,你哪来的胆子招惹他们?”
我一边说,一边慢慢踱到墙边取下墙上的黑色长鞭。握在手里掂掂轻重,甩手挽个花式,将甩得它那一瞬犹如一条黑色长蛇般在空气中舞动和噼啪作响,心里暗自估计着,元行接下来的回答八成会令我很生气。
元行哥哥并不为我的恐吓动作所动,思索了一会儿同我说:“你与李墨一起失踪……我想可以将这事推到你头上。”可是没想到我现在出息了栽赃不了,所以又改了注意?
我的预感果然一如既往的精准,这真是个令人恼火的答案。
“好吧,如若果真如此,那你打得算盘真不错。”我扬手收势,将鞭子缠在自己腕上,走近元行,用鞭子的后端抬起他的下颌继续道,“那么讲讲细节如何,比如……你当年年纪不大,在族中应该也没担当什么重要的职位,又是如何得知我、元虹与李墨相交的呢?”
“我当年刚刚出师,确实只能轮着做些守夜之类的事情,”元行错开眼睛将视线放在我身后,没什么犹豫地说,“但是族长大人不时来找娘,我便听到过些只言片语,后来……我轮值守夜时,曾发现你会去厨房偷些豆腐调料和酒之类的东西,刻意留心注意之下……要知道你们交好,其实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