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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随便便就闯入原本应该毫无交集的人的人生,肆意追求,看似付出一片真心,然后那样进度迅速的浸润彼此的生活,在不自觉改变了原本毫无波澜的内心,甚至改变了多少年来的习惯以后,抽身离去。

秦肃一开始就知道迟御是那样任性却规矩,真诚却狡猾,希望改变却……希望掌控一切的男人。

果然如此。

“不过我居然还有心情分析他,也就说明他的手段还不够高明。”秦肃自嘲道。

四月份的时候秦肃回国了一趟。

——因为家里发来了消息,说父亲病了。

五十多岁的人,常年在商场上拼斗,作息不定,应酬颇多。他风尘仆仆赶回,去到医院看见父亲精神奕奕躺在床上,却掩饰不住满脸的憔悴和老态——秦肃突然觉得难过。

他五十多岁的老母亲坐在床前抹泪,没化妆的脸上是掩藏不住的皱纹和暗淡的脸色:“阿肃,你爸的身体真的……”

他父亲皱眉拍着床:“好了,哭什么!儿子回来了还不高兴一点儿?”

在病床边陪着父母聊了几句,削了水果。

待到父亲午休,母亲拉着他去到病房门外,压低了声音问他:“你爸爸身体是真的不太好了,却总记挂着他的那些生意。你……回来帮他吧?”

秦肃看着母亲难得柔弱的眼神,拒绝的话哽在喉口无法拒绝。

他还是喜欢音乐。

喜欢背着一个乐谱就可以说走就走的生活,疲倦了就去到琴行酒吧找一份演奏的工作。

他买了大量和音乐相关的书籍,偶尔厌倦就去到街边买几桶颜料,和在街上作画的人聊两句,又在无人的墙角肆意宣泄情绪。在这几年,他从维也纳到美国,英国,北欧,最后留在了意大利。他并不是真正的艺术家,严格说来不过是音乐爱好者罢了。如今在音乐厅定期演奏,掌控属于自己的世界,掌控听众的情绪——这是他喜欢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