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母亲还说,当晚陈风父亲出去喝酒,一直到半夜才回家,回来的时候整个人不对劲,浑身抽搐,脸色煞白。

她只以为是陈风父亲晚上喝多了,后面想想,就是不对劲,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但她不敢说,当时刚得知儿子的死讯,再搭上一个孩子他爹。她只是个小村子里出来的女人,可想得多害怕。

时隔一年,就算根据当初陈风的行动轨迹去找监控录像,也很难找到能保存到的内容。

但陈风父亲有很大嫌疑,警察找到陈永强的酒友。

询问他们关于陈风死亡那天,陈永强是否去找他们喝酒了。 都是一年前的事了,谁都记不清楚。

只有一个老头,说他那晚在村口酒馆旁边下棋,见到陈永强非常奇怪地走回来,手背上还滴着血。

警察问他为什么记得那么清楚,老头摸着胡子回忆,他当时把陈永强叫住了,问他手怎么受伤。

陈永强说被狗咬了口,结果第二天再碰上他,特意看他的手,根本没有被咬嘛。

那晚陈永强流血的伤口,惊慌失措地回来,那么他之前去了哪里?

时言叶想起陈风被撕掉的日记,陈风后来的日记笔迹都写得很重,像是在发泄一般,力气都很大。

找了根铅笔,在纸上涂上薄薄一层,便出现了一排排小字。

时言叶仔细辨认了下,居然是陈永强威胁他的话,为什么在告白信里说是最后的告白。

是陈永强一次次地威胁他,如果再对司牧白念念不忘,就杀了他。

这不是威胁,也不是陈永强的气话,而是真实地发生了。他杀了陈风,杀了自己的亲儿子。

时言叶带着那张纸,来到派出所。

没有关键性的证据,尽管许多证据转向陈永强,依旧没有办法定罪。

一直在拘留所里看着,最初还会喊两声冤枉,到后来,就什么话都不肯说了。时言叶要求见陈永强,警察只说让他做好心理准备,找了再好的心理咨询师来都撬不开陈永强的嘴巴,就别指望时言叶能让他开口了。

时言叶还是决定见一见陈永强,由工作人员带着走进探视室。

陈永强的身形佝偻,看起来比之前苍老很多,目光浑浊,木讷地直视前方。就算时言叶坐在他面前,都没有一点反应,好像一点没看到他。

“爸爸。”时言叶深呼吸一口气,缓缓开口。

监视屏前的人吓了一跳,直直地盯着时言叶。时言叶长得好看,面庞清秀,瑞凤眼澄澈,跟陈风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现在却对着陈永强喊‘爸爸’,不是吓死个人嘛。

陈永强也有点震惊到,抬起眼,目光迷离地看着时言叶,忽然应了一声:“诶,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