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已经于昨日朝堂之上,下令软禁谢怀瑜,今日为何又多此一举,甚至还派了禁军?

舅舅方才提及,是天子去的少傅府……

唐棠脸色倏地一变。

莫不是天子去的少傅府,知晓了谢怀瑜昨夜曾出府过?

更甚者,知晓他昨夜一宿未曾回府?

心绪纷乱,手中那本平日里最爱看的话本,都无心再读下去。

今夜那人应是出不了府了吧?

意识到自己竟当真生了不该有的期盼之心,唐棠铁青了脸色。

他大力地摊开放在膝上的话本,强迫自己再次沉浸到话本里头去。

那人出不出得了府,同他有何干系?

“抱歉,谢少傅,天子有令……”

少傅府,谢瑾白尚未走出府中大门,便被守在门口两名禁军齐齐拦住了。

“我不出府。只是先前已同唐大人有约,今日注定要失约,故而特意写了一封道歉函。圣上有令,我府中之人亦不得外出。可否烦请军爷替我跑一趟俞府,将这封书信,交予唐大人?”

两名禁军面面相觑。

如今虽被软禁在少傅府,他到底还是朝中大臣,言语又这般客气,不过是转交一封书信,两位禁军稍作犹豫之后,答应了。

其中一人继续守在门口,另一位跑一趟俞府。

“你,去做什么?”

深知以谢瑾白的身手,若是有心擅自离府,门口的几个禁军根本看守不住。

身为禁军都指挥使,自天子亲自下令对少傅府严加看管,余琢便一直暗中密切留意少傅府的动向,只等着抓住谢瑾白的辫子,好到天子面前参他一本。

眼见其中一名禁军守卫,擅离职守,余琢从暗处现身,将人叫住。那军卒先是吓了一跳,见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赶忙下跪行礼,更是不敢有所隐瞒,将谢瑾白委托他转交书信一五一十交代了。

余琢眉眼冷沉,“转交给唐大人的书信?”

“回禀都指挥使,谢少傅是这般交代的。”

“信呢?”

军卒从怀中,取出谢瑾白托他转交的信,恭敬地递呈给余琢。

余琢伸手,将信接过,“这封信就交由我吧,回头我拿去给唐大人。”

军卒自是不会有异议,“是。”

余琢将信置于袖中,“回头若是谢少傅问起……”

“属下会告知谢少傅信件已亲手送到唐大人手中。”

“嗯。”

余琢嗯了一声,挥手让那名兵卒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