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他好像在哪里瞧过这人穿官服的模样,也是这般,瞧着高高在上,一副不好亲近模样,甚至眉眼比现在还要更冷厉一些……

可他明明才第一次瞧见小玉哥哥穿官服的模样啊。

真是奇怪。

“嗯,萧,萧子舒,谢,谢谢你呀。”

唐小棠没忘转过头,向萧子舒道谢道。

许久,唐小棠都没听见身旁之人的回应,还以为对方多半不会回应了,半晌听得对方“嗯”了一声。

唐小棠弯了弯唇。

里头再次开始审案,唐小棠也便没再说话,开始全神贯注全在堂上之人的身上。

待众人安静下来,谢瑾白目光落在朱延鹏的身上,“朱延鹏,你言你怀疑赵小锐已经不在人世了,且杀人凶手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生身父亲赵青松,你可有何证据?”

“小生并无,并无任何确凿证据。只是,大人,小生曾不止一次,亲眼瞧见赵青松对赵兄责骂异常严厉,言语更是……更是不堪入耳。其父赵青松对赵兄不满由来已久。大人若是不信,可传唤赵家邻里,一问便知。小生怀疑,怀疑赵青松乃是失手,失手打杀了赵兄,却只谎称儿子失踪,赵兄,赵兄定然是已遭不测……”

说到最后,自上堂以来便表现得十分冷静的朱延鹏此时终于露出哀伤的神情,一双眼睛更是彤红彤红。

被指认为杀儿赵青松跳将起来,“好,好你个小畜生!分明,分明是,分明是你带坏吾儿,意图染指……染指吾儿!我知晓了!

定然是,定然是你意图诱哄吾儿同你欢好,吾儿不肯,故而你便杀害了他,却反诬老夫弑子!你个黑心肠的小畜生,原本老夫念在东家份上,不欲,不欲抖出你的兽行!你如今,你如今竟倒打一把,恶人先告状!看老夫不打死你!打死你这个小畜生!”

说罢,脱下脚上乌靴,抬手就朝朱延鹏脑袋上打去。

“我没有!我从未赵兄动过手!”

“住手!”

堂上谢瑾白低喝一声,当即有两名身材魁梧的衙役上前将两人拉开。

尽管如此,朱延鹏还是在衙役赶来之前,脑袋挨了好几下,身上发髻都乱了,颇为狼狈。

谢瑾白神色严厉地看向赵青松,“赵青松。公堂之上,容不得你放肆,若是你今日再作出藐视公堂之举,休怪本县不客气。”

赵青松被衙役强行拉开,气喘吁吁地跪坐于地上,目光仍是凶狠地瞪着朱延鹏,似是恨不得将其血肉咬下。

等到现场再次安静下来,谢瑾白这才看着赵青松问道,“赵青松,朱延鹏言你平日有打骂儿子之举动,可有此事?”

赵青松梗着脖子,“那是老……那是老夫的儿子,老夫还打骂不得么?”

打骂儿子东启固然没有追究其责任的律法,但若是打骂成了错手的打杀,则全然是另外一回事了。

谢瑾白并未因为赵青松无礼的质问而面露任何不悦,他只淡淡地问道,“如此,你方才指控朱延鹏意图染指令郎,又是何意?”

赵青松面色陡然一变。

他似乎此时才意识到自己方才都说了些什么,脸上交错出现羞恼、厌恶等表情,便是颊边肌肉亦控制不住地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