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棠只能依稀辨认出是一道极为年轻的声音。

双手紧紧地攥住锦被,唐小棠警惕地望向窗外。

“自是偷香窃玉风流客。”

话音刚落,房间里的窗子便被推开,一道身影自外头掠入。

唐小棠惊吓地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不料,压及几日前臀部以及大腿处的伤口,唐小棠是又疼又惧,猛地张大了嘴巴——

“别叫。是我。”

谢瑾白眼明手快,在将转过屏风后,弯腰及时地捂住唐小棠的嘴。

唐小棠猫眼瞪圆,在看清楚来人的长相时眸底的惊恐瞬间被错愕所取代。

“唔唔唔。”

挣扎的功夫,不小心再次触及伤口,疼的他眼泪直掉。

“你们淳安男儿是水做的不成?怎的动不动就落泪?”

谢瑾白松了手,盯着唐小棠脸上的泪,满眼疑惑。

如果说方才唐小棠是又疼又惧,那么此时是又羞又恼——

太疼了,眼泪根本就不受控制!

又不是他想哭的!

唐小棠十指紧紧地揪住锦被,忍着泪,极为困难地换了个姿势,双颊涨红,瞪着眼前这个不速之客。

偏生又因为在落泪的缘故,使得他这怒视不但气势全无,落在谢瑾白的眼泪,反而多了些楚楚可怜的意味。

“伤还未好?”

谢瑾白敏锐地注意到唐小棠的动作,狭长的眉眼微挑。

这人眼神太过深远,唐小棠有一种对方仿佛能够通过他的透过他的锦被,窥见他身上的伤。

谢瑾白不提他身上的伤还好,一提起唐小棠难免想到那日这人落在他身上目光的冰冷以及板子打在身上的痛楚。

那日的屈辱与心伤一并涌上他的心头。

他压住胸口翻涌的悲愤,咬住下唇,“你走!”

“不走。”

谢瑾白拂了拂衣袍,在床畔坐了下来。

大有本大人就是不走,你能耐我何的态势。

唐小棠的光被遮了大半,瞬间被这人的无赖给惊着了。

受伤这么多人,唐小棠都不曾怀疑过自己的品味,今日头一回怀疑,自己究竟喜欢了个什么了个什么人。

这人是有多没脸没皮?

唐小棠只顾着吃惊,以至于没察觉到某位大人眼底一掠而过的暗芒。

身上的锦被被毫无预兆地掀开,唐小棠瞪大了眸子,“你,你想做什么?”

谢瑾白将身子凑近小公子,风流的桃花眼微微上挑,唇角噙一抹暧昧笑意,“既然是偷香窃玉风流客,那自然便要偷一回香,窃一回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