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一诺机械的看了看身边的小孩,幽幽道,天真烂漫的笑脸,根本不明白她的忧伤,幽幽道,“没看什么,走,进去吧。”
他不懂她的悲伤,就像白天不懂夜的黑。
她这是去请平安脉,她这是去送命。
好想哭!呜呜呜。
苏一诺带着一股‘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悲壮情怀踏进了宫门。
被留在后面的林洪才有些疑惑的摸了摸脑壳,刚刚苏御医是什么表情?
如果没看错是悲壮?可是为什么啊,给陛下诊脉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荣誉。就连他这次随诊都是他拼命求来的。
怎么身为主诊的苏御医这么痛苦不堪?
苏一诺走了段时间发现人没有跟上来,回头见人待在原地,“林医士,愣着干什么,快过来。”
“哎,来了。”林洪才回神连忙跟上去。
其实这算是苏一诺第一次真整意义上的来到皇帝的寝宫。顾清让走的时候让陆师兄带她过来瞧了瞧,当时因为不是例行诊脉所以只在外面看了一眼便回去了。
除了那次模糊印象,剩下的印象就是当时写书的描写的。
她当时是怎描写承乾宫的。
黄琉璃瓦重檐庑殿顶,白玉石为基。每隔几米各有内侍把手,森严而又戒备。
殿内明间,东次间相通。前檐减柱,扩大室内面积。后檐两金柱间设屏,东西两间设为暖阁,皇帝的寝宫为暖阁。
据史官记载,仁德帝仙逝,幼年太子登基,改年号为宣德。其母懿景皇太后垂帘听政,大肆改动承乾宫内。铺张浪费极尽奢侈,宣德十六年幼帝夺回实权,将乾清宫改动一切从简,除非必要人员全部遣散。自那年起宫殿冷清,一生未动。
当然,这是后话。
思绪回到现实,苏一诺看着眼前稀稀疏疏走动的几个宫人,再无他人。不自禁的心虚,当初她这样描写单纯只是为了衬托男二宣德帝的一代明君的宏伟形象。
谁让每本书必有一个让人心疼的男二,可是现在看着宫内冷冷清清的样子,有点点心疼啊。
皇帝过得这么磕碜,好像是她害的。
林洪才见身旁的男子脸色变化多端,不仅再次挠了挠脑袋。苏御医真的很奇怪,当初救下公主名声大噪,天下人都在说出了天才医学苗子。没见的时候他以为肯定是冷冷清清的、要不就是温润尔雅谦公子。
没想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有点傻傻的还有点脑子不正常。
苏一诺完全没想到因为今天的小小举动,自己在他人的心中形象尽毁。现在她只关心为什么进去通报那么久了还没信。
虽然知道不可能,但是苏一诺还是忍不住幻想难道是陛下有事取消例行诊脉了。
像是寻求认同感的,不由向旁边的的人靠了靠,小声,“林医士,你觉得可不可能陛下今天有事取消例行诊脉了?”
掩不住的兴奋,林洪才默了默,不能面见圣上很开心。
正想说什么的时候,东暖阁来了人。
“两位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