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禾蜷缩在床上,擦干了眼泪伸手去摸后颈,只流了一点血,咬得也不算厉害,只是被咬破的地方,怕是会留疤。

她总算是明白了。

什么宋梁成不近女色,分明是因为他有病,闲着没事闯女儿家的闺房,还强迫她、咬她,哪个女子知道了会喜欢。也就她脾气好,不跟这个醉鬼计较罢了。

只是她自己,为什么会因为他的无礼之举而觉得脸红心跳,就连身子也没了力气软下去,就像喝醉一样……

经宋梁成闹了一通,若禾精疲力尽,很快便睡了过去。

早上起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小七进门叫人,看见了坐在床上黑着脸等她的若禾。

这愤恨的眼神看得小七心虚,问道:“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昨晚没睡好啊。”

“你说呢?”若禾站起来,“昨天晚上,你去哪儿了?”这个小七,平时叫姐姐叫的那么勤,一遇到宋梁成就把她卖了,不然也不会发生那种事,现下想起来还觉得脸红。

“姐姐,三郎君喜欢你,那是好事啊。”小七苦口婆心劝着,“我们做奴婢的,谁不想抱上大腿做主子呢?”

若禾不听小七狡辩,自顾自穿衣洗漱,又听她说,“之前那个青青想做三郎君的女人,还不是没能得逞,也就姐姐你有福气,能与三郎君两情相悦。”

话越说越没边。

宋梁成眼里只有权势,哪里喜欢她,她只是想改变自己的命运,哪里喜欢宋梁成,两情相悦简直是胡说。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若禾红着脸气道:“你,你跟我开玩笑可以,但若是在外头还这样乱讲,我就,就让公子扣你的月钱!”

小七看她好像生气似的,还以为是什么严重的处罚,结果说话还是不离三郎君。

若禾姐姐看着挺聪明,她一个笨脑袋都看得出的事,怎么若禾就是想不明白呢?或许这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罢。

晨起服侍宋梁成起床,若禾赌气似的不进屋,叫小七一个人在里头忙活。

宋梁成早就注意到她躲在门外,出门时路过她身边,抬起手来想要摸摸她的头,被若禾不动声色地躲过去,显然还在为昨夜的事闹脾气。

用了早饭便再次去查账目。

露水庄里的账本没有问题,便一定是上缴上去的钱财被宋府的人给动了。

整个宋府都知道他们出来巡查庄子,涉事的宋府管事一定会提前销毁物证,宋梁成派了四个亲兵回去,找出管理上缴租金的管事,还要将他的家人都控制起来,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不在露水庄过多停留,同庄主告辞后车马继续前行。

莲花庄路程更远,足足走了半天才到。

到达已是下午了,初秋的暖阳照着大片半开半落的莲花,俨然一幅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