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看到她眉头也不皱的拿出五十两银子就为送沈澜一个小礼物时,心情已经复杂的难以言喻,即使她可能根本活不长,又或者完全是因为沈澜的救治夺回了一条命,可五十两银子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实在是一个天文数字。

谢子诚闷头上酒楼拿起今日帮临子期买过的茶水壶,看到那一桌子自己平日里根本不会花钱去买的好菜,轻轻叹了口气。

她对自己也很好,是他痴心妄想,竟然动了想娶她的想法。

若不是得病,她恐怕原本就是自己高不可攀,根本无从接触到的人吧。

而另一边的临子期却完全不知道看起来大大咧咧的谢子诚会这样想,五十两银子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概念,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是活下去而已,钱什么的,都是身外之物,都是确定自己可以活下去以后需要考虑的东西。

她躺在沈澜温暖而可靠的怀中,嘟嘟囔囔的说,“我还以为你会骂我,你为什么不骂我啊?我做出这么放纵自己的事情啦。”

“……”沈澜没说话。

“你不说我,我都不习惯了。”临子期说,“你是不放心我才出来找我的吗?”

“不是。”沈澜说。

“啊,那真巧啊,这就叫缘分。”临子期迷迷糊糊的仰头看着他的下巴,嘿嘿的笑了几声,笑声在酒气的作用下显得异常傻兮兮,“沈澜,你为什么救我啊?你不是讨厌我吗?”

“嗯。”沈澜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

“嗯是什么意思?讨厌,不讨厌?”临子期开始扭来扭去,沈澜皱眉低声呵斥,“别动。”

“哦。”临子期一下子就乖巧下来,瘪着嘴闭上了眼睛,似乎有些困了。

沈澜本以为她就此消停了,没想到过了一会儿,临子期又睁开了眼睛,看着他说,“沈澜,为什么我闭起眼睛,还是可以看到你?”

“……”沈澜没有出声。

“你骂我两句吧,你不骂我我心里慌。”临子期忽然伸出手搂着他的脖子,眼睛直直的看着他,香甜的酒气喷在他的脖子上,他耳朵蓦然红了。

“不许再喝这么多酒了。”沈澜皱眉看着她,语气不善,“手放下来。”

“哦。”临子期乖乖放下手,终于累了。

沈澜抱着她走到马车跟前,鱼鲭和鱼鲤奉命在此等候,看到沈澜抱着满脸通红一身酒气已经睡到人事不省的临子期时,皆是瞪大了眼睛。

沈澜上了马车,把轻飘飘的临子期放在自己身边,然后开口道,“回去吧。”

“公子,您刚刚是看到云小七才让我们停车的吗?“鱼鲤好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