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澜伸出修长的食指,揉了揉太阳穴。
云小七……
三日后的晚上,月光在迷雾般的云中穿梭,庭院中忽明忽暗,夜色朦胧。
沈澜坐在月色下,将几味药细细的分装在纱布袋中,束上口子。那些药都是他从库存中挑出的最好的部分,全都是千金难求。
也不知,还用不用的上。
沈澜忽然就想起那天晚上的画面,那张扬笑眼盈盈的姑娘,在月光下瑟缩成一团,眼中满是对死亡的恐惧。
忽然,他听到远处的后门处传来一丝丝怪异的响动。
他将桌上的药全数收好,然后朝着后门走去。
“你别把锁弄坏了。”一个女子压低的声音。
嘎达嘎达,锁发出清脆的响声,不一会儿那声音又消失了。
“别弄了,我爬上去吧,你托我上去就行。”
“等等,你说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啊,要不我还是去正门那边敲门算了?”
“……不行不行,这么晚了,一会儿打扰他们睡觉了。”
“唉,我就不该晚上来,都怪皇帝哥哥,耽误我时间。”
“可是我这样进去会不会很不礼貌?”
“沈澜本来对我就有意见,他那么烦我,我走了他肯定松了一口气。”
沈澜看着紧闭的门,微微挑眉。
“但是我如果明天早上从隔壁房间出来看着他笑,他肯定惊讶的不行哈哈哈。”
“吱呀——”
后门应声而开,临子期的笑声像是被人掐断了似的戛然而止。
沈澜一身单薄的外衣,衣裳随着开门的动作翻飞不止,他褐色的眸子看了一眼临子期,随后便落在了临子期身后的男人身上。
努尔巴图此时再走已经来不及,临子期表情僵硬的看着他,然后看了一眼努尔巴图,只见努尔巴图充满戒备的眼神看着沈澜,微微拧了拧眉头。
两个男人在夜色中对视,气氛不止一丁点尴尬。
“晚,晚上好啊……”临子期万万没想到这个时间点,沈澜竟然就在后门处,她也不知道自己刚刚说的话被听去了多少,只觉得自己的尴尬几乎可以装满三室两厅。
“不是走了?”沈澜目光转向她,“还回来做什么?”
“没,没走!”临子期听他这么说,赶紧解释,“我家,我家出了一些事情,实在是太着急了,所以当时也没来得及说一声……”
临子期听他这么一说,不由自主的有些愧疚,赶紧解释道歉,但是话说到此,她又蓦然反应过来,自己道什么歉啊,不是他不愿意给自己医治自己才先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