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恐惧,就容易做不理智的事。

他先叫了一个太医,太医无法说出戚司昏迷的原因,萧珉无法,只能叫来第二个第三个,最后越来越害怕,便不得不把宋太医和胡太医也叫了过来,事情最后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端妃眼圈微红,“堂堂太子跪在这里让人瞧见像什么样?”

在端妃心中,太子就算犯错也是皇室内部的事,所谓家丑不可外扬,皇室的人犯错也该皇室自己处理,怎能让人跪在殿外让奴才和外臣看见,有辱身份。

“皇家的事就是国事,如今文武百官都知晓我犯错,我当然要给大家一个交代。”太子面色严肃,对旁边的大宫女道,“香槐,带母妃回宫,此事就不要再插手了。”

“是。”大宫女福了福,对端妃道,“娘娘,日头太大,我们回去吧。”

端妃去见过皇帝,自然知晓再留下来毫无意义,叹了口气,绕过太子离开。

太子依旧笔挺地跪在青石板路上。

勤政殿内。

“他真如此说?”皇帝边看奏章边问张和玉,头也不抬。

张和玉恭声道:“是的,守在路边的太监就是这么说的。太子殿下说了,皇家的事就是国事,太子犯了错,自然要给大家一个交代。”

皇帝把奏章合上扔在案头,说:“他到识相。”

张和玉陪笑道:“陛下,太子殿下已经跪了一个时辰,该不该让他进来?”

皇帝转过头,似笑非笑,“你说呢?”

“奴婢不敢妄言。”张和玉连忙道,“奴婢只是觉着今天日头大,要是太子晒伤了……”

“晒伤?”皇帝轻哼一声,“他心大皮厚,晒不伤!”

张和玉没敢劝。

过了片刻,皇帝又道:“跪着不像话,让他进来。”

张和玉脸上露出几分喜色,连忙退出勤政殿,小跑到萧珉跟前道:“殿下,别跪着了,陛下让您进去。”

萧珉起身。

跪得太久,双腿有些麻木,萧珉在原地站着没动。

张和玉道:“殿下,要奴婢扶您么?”

萧珉摇摇头,缓了会儿,待双腿不再麻木,才跟着张和玉进入勤政殿。一入殿又赶紧跪在御前,高声道:“父皇恕罪!”

姿态十足诚恳。

皇帝陛下瞧了他一会儿,问:“恕罪?太子犯了何罪啊?”

萧珉听着皇帝的语气便知道他不高兴,道:“父皇,儿臣不该请走父皇和皇贵妃的太医,害得皇贵妃病重,儿臣有罪。”

皇帝笑了笑,没接他的话,忽然问:“背上背的什么?”

萧珉道:“荆条。儿臣认罪,请父皇责罚。”

皇帝:“负荆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