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怎么断的?”田菀君听到断了筋骨,震惊不已,如何能让鞭子抽断两根筋骨?难道那些人当时便要将自己往死里打么?
于成轻轻擦了一把汗,继续说道:“打断的。而且,额头破了个大口子,太医说怕是要留疤了……”
额头?破了?田菀君此时已经顾不上威仪了,几步逼近于成,揪住他的衣领提了起来,眼睛睁的铜铃大,眼里蓄满了震惊之色,却又有些不可置信地又问了一遍:“额头破了?”
于成吓的直哆嗦,颤抖着点了点头。
天阳国的女子流行高耸的发髻,梳起来便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于是额头好不好看,便成了评判女子容貌的标准之一。如果额头破了,那岂不是代表自己要毁容了?
田菀君一想到以后自己从名动京城的美人落到众人嘲笑的丑女,心里便觉十分不快。松手扔了于成,神色低落,怏怏地回身落了座,与刚才的兴奋判若两人。
于成从地上爬起来,也不敢说话,也不敢离开,只静静地守在一旁。
沉默了一阵后,田菀君理清了思路,吩咐道:“去,找来最好的外伤太医,即刻跟朕出宫,朕要去看看。”
于成吃惊,皇上对田家人的过度担忧已是让人匪夷所思,现在还要亲自出宫看田大小姐?
这万万不可,那些人可是待罪之身,万一一时气愤,对皇上不利,那自己真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于成战战兢兢地回道:“皇上心系天下,不宜奔波劳累,由老奴带太医去便可。”
田菀君斜睨了一眼于成,衷心是真衷心,啰嗦也是真啰嗦。
……
庄子确实离的不远,从宫里乘马车过来,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
此庄子四周开阔,人烟稀少,远远望去,隐于一片田园中,偶尔见几处炊烟袅袅,恬静的很。倒是很适合闹中取静。
庄子后院还有一大片田畦菜地,养的鸡鸭满山逛,也算是生态农业了,自给自足完全够了。
田菀君朝于成丢了个赞赏的眼神。于成慌慌张张地接收到,悄悄抹了一把额头。
既然于成说家人都无碍,那暂且放一放。现在占着自己身体的皇帝才更为重要,二话不说,田菀君直往光赫所在的院子奔去。而于成却去了关押那几个官差的院子,打算审问一番。
光赫此时已经陷入昏迷,他实在是伤的太重,又加上疲累过度,太医给他处理伤口、包扎的时候,他便撑不住昏迷过去了。
田老夫人陪在床边,看着包成个粽子的人儿,悄悄抹着眼泪,不肯离去。若可站在一旁,也是眼睛红红。
田菀君不让通报,轻轻进了里屋。一眼见到床边的祖母已是哭红了眼,憔悴不已。心中不免心疼,差点就喊了出来。
田老夫人听见动静,一抬头竟是天子驾到,忙不迭地跪拜迎接。
“老夫人莫要担心,朕带来了最好的太医,您先回去歇着,身子要紧。”田菀君柔声说着,并俯身扶起了下跪的田老夫人,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眼中尽是安抚和关切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