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距离尤为相近,呼吸几乎相缠。
许慎视线往下偏,下意识想后退,下一瞬,他侧脸被人固定住,江恪倾身,清晰而慢地道:“今天的许导,真是乖巧呢。”
乖巧到,江恪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许慎垂在身侧的手蜷缩了下,心跳不可遏制加快。
他微微偏着头,光影错落,在他下颔处打下淡淡阴影,一路蜿蜒到锁骨,埋进衣领深处。
“许导如此知恩图报,”江恪眼里深色被逐渐勾出来,他再度靠近,几乎一低头,就要碰到许慎淡红色唇角,“我现在对你做任何事,你是不是都不会反抗?”
心如同被搅乱的一湖春水,又仿佛被拨乱琴弦,不止不休。
耳边有个声音一直响,让他不能崩人设,只能反调戏回去,许慎眼睫翕动,光线在他眼睫染上点点盈光,然而他脑子仿佛停止工作,一动也不动地站在那儿。
腰间有点发软。
“江恪……”许慎薄唇微启,却没有看他,只轻声问道,“你是想吻我吗?”
青年没有任何反抗,温顺而乖巧,那梦寐以求的味道第一次离他如此近,只要低头,就能拥有。
江恪攥紧拳头,喉结轻滚,渴望如同洪荒巨兽,冲破牢笼,疯了似的叫嚣。
想撕碎,想占有,想标记。
这是他的,从头到尾,彻底都是他的!
连空气都变得灼热起来,没人管木头似的蹲在沙发上,歪头打量这两人。
下一瞬,江恪蓦然松开许慎,伸手扯过他手腕,几乎堪称粗鲁地带他走到门口,一把将他推出去,冷冷道:“不早了,许导早点休息。”
说完这话后,他大力摔上门,砰地一声震天响。
许慎头回被人用如此方式对待,有点懵。
江恪刚才是在跟他开玩笑?因为之前许慎总是百般口头调.戏他?
可能是。
许慎从紧绷状态中缓过神来,皱着眉头,转身离开。
当天晚上,江恪做了个梦,梦里,斯文俊秀的青年躺在他身下,眸泛泪光,眼角发红。
他倾身抱住江恪,在他耳边轻声问,江恪,你是不是想吻我?
江恪发狠似的吻上去,然后就掉到地上,摔醒了。
于是他面无表情站起来,去洗手间里冲第三个冷水澡。
洗手间里,江恪伸手抹了下镜面,神情阴骛。
他觉得,许慎可能就是故意的,故意不躲,故意问出那种话,故意折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