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恪不以为意地点头哦了声:“把手伸出来。”
许慎眨了眨眼睛,玩猫玩得不亦乐乎,没反应过来他想干什么,自然而然依言伸出手去。
江恪扫了眼,没看见烫伤:“是另外一只。”
许慎很听话地换了只手,没人管在他膝盖上想翻身,他怕它掉下去,下意识收回手想去抱它,猝不及防,伸出去那只手的手指被人攥住。
与此同时,怕摔下去的没人管终于有了危机意识,伸出爪子扒拉住他另外一只手。
手心被猫爪挠过,有些酥麻痒意。
许慎轻轻抬眸,感觉手腕处一片清凉,那些烫伤的地方,都被细心地抹了药膏,握住他手的人眼睫低垂,动作轻慢,很是认真。
“这是被蚊子咬了吧,”江恪帮他涂着药,“抹这个就不痒了。”
许慎并不是个娇气的人,他觉得手腕上这些红肿烫伤,并不算什么大伤,而且别人以这么亲密姿态帮他抹药什么的,他会很不适应,不习惯。
但意外的,这一刻他手指微微动了下,却没有抽回来,那片清凉仿佛麻痹他神经,麻痹他理智,让他短暂只能维持那一个动作。
在所有烫伤处全都涂完药后,江恪把药膏盒盖上,淡淡地道:“许慎,以后别随便受伤。”
哪怕是因为他,他都无法忍受,江恪眼底满是阴霾。
江恪松开手,那片清凉和指尖相触温度也随之消逝,许慎停顿两秒,收回手。
他隐约觉得,江恪好像对他太好了,无论是先开始的帮忙找编剧,还是后面订餐,再到救他命,然后是现在,动作小心帮他上药。
许慎之前一直都是以隔离姿态在观望这个世界,清醒却又麻木地去做每一件事。
所以江恪人设不对劲对于他而言,没什么大不了,实际上主角受是江恪还是徐恪在他这儿也没什么分别,他只需要做好他的事情,走完剧情能回家就行,别的他都不在意。
但这个江恪……他既在做崩人设,又违背剧情的事情,还对他这么好,不求回报,为什么?
许慎很迟钝地,感到疑惑,还有点心慌。
“江恪,”许慎抿了下嘴唇,决定直接挑开说,“你对我,是不是有点太好了?”
没人管跳下许慎膝盖,陷入柔软沙发里,转悠来转悠去。
闻言,江恪懒洋洋掀了下眼皮:“不然,我对你坏一点?”
许慎为人处事一向讲究公平,他不太愿意接受无缘无故的好意,这总会让他觉得亏欠了什么似的,他安静几秒:“你想怎么对我坏?”
青年端端正正坐在那儿,浑身散发清凉草木香,诱人而不自知,仿佛是块被包装好的甜点,不断勾人享用。
——你想怎么对我坏?
你想,怎么,对我坏。
这句话被反复拆解,每个字都碾碎,重组,勾得江恪心头无数邪念横飞,几乎要从心底那座名为克制的牢笼中尽数爆发。
“你不会想知道。”江恪慢条斯理,眼神却深沉得吓人,“你最好一直都不知道。”
否则,他怕他会不顾一切想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