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没有那个意思呢?

胆小的她,又一次选择了退缩,缩回了自我保护的龟壳里,不愿意去思考其他。

她害怕是自己自作多情,害怕他们之间回不到过去分道扬镳,害怕失去他重归孤独……

即使有百分之九十九的确定,但只要还有百分之一的不确定,她都没有勇气去面对。

太阳逐渐偏西,酷热一点点散去,迎来了傍晚的一点清凉。

她抬头看了一眼天,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片片黑色的斑点,头晕目眩片刻,险些没有撑住正脸栽在地上。

好在她及时用手撑住了身子,虽然脸没有直接和平地亲密接触,两边膝盖却免不了嗑跪在地上,穿的是只到大腿的短裤,没有阻隔,膝盖直接嗑破皮溢出了血。

由于蹲得太久,脚因为血液不流畅已经麻木得痛觉都不灵敏了。

看着摔得丑丑的两边膝盖,她心中微苦,诸事不顺,连这都要欺负她。

她直接泄气地坐在地上,伸直了双腿,也没有去管膝盖上还在往外溢血的、在白皙肌肤上显得十分触目惊心的伤口。

她出来至今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找她……

她也不知道自己瞬移到了哪,就是这么久了都没见到半个人影,还能看不到不远处绿化带外高高的基地围墙,她大概是直接瞬移到基地边缘地区了。

也难怪没人。

阮软在地上坐了一会儿,双腿逐渐恢复了知觉,麻木的痛感也回归了,膝盖开始钝钝的痛,血已经不流了,她咬着唇神情冷漠地看了一眼,依旧没管。

让它痛一下,或许就能清醒一点了。

满头愁绪,剪不断,理还乱。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风声,眼见着夕阳迅速西沉,天色渐晚,她心底终于涌上了一点点害怕之情。

就在她快要妥协原地瞬移回别墅的时候,一阵引擎车声由远及近地响了起来。

一辆眼熟的吉普朝这边靠近,慢慢在路边停了下来,头顶改装过的天窗被打开,带着墨镜一身迷彩服的穆倾城从天窗探出身来,双手撑着车顶,一下就跃上了车顶。

她在车顶坐下,将墨镜抬高,歪着头看阮软,疑惑道:“你怎么跑这来了?”

这里距离十二区的别墅可是南北城的距离,开车都要花一个小时。

一个在基地最北边的无人边缘区,一个却在基地最好的南城居民区。

她不能出基地做任务,闲着又无聊,就在基地公会接了一些无偿的志愿工作,每天下午这个时候都会开车在北城巡逻。

远远地就看见一个人坐在围墙下,她还误以为是什么自不量力的人想要翻墙进基地呢,没想到近了一看是个认识的人。

阮软看见是熟人,心里也松了口气,不然被当做偷越者被抓走就不好了。

至于她怎么从十二区跑到这边来,她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