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感受,所以张广才是真的喜欢这关兴。这个态度,这个通透,这个平等。没有看不起,以及高高在上的否定。
林老太婆是迫切的要出家,因此一刻也不想多等,明天就分,还是吴爷,钱爷,以及里长主持,尽量的公道的意思吧,张广才低声道:这一次,却比上次为关叔主持分家心烦多了。一是那林家子侄不会心怀感激,二呢,林老太婆的这三分之一的财产充了公,百姓们都盯着呢,个个都以为他们贪了似的,三呢,则是安顿林老太婆的庵还得安排,就怕有个什么闪失,你说说若是这事她有个啥意外的,那可真是吃力不讨好的事儿,所以有的烦呢。
的确都是事儿,邓智林道:这一段公案,还得他们费力费心,的确是挺吃力不讨好的。而且还得做好,做不好就得挨骂。
可不是?!张广才道:最麻烦的是,咱县城外可没有尼姑庵,只有一个山头的小寺庙,也就两和尚,就是关家的温泉庄子那庄园自个儿修的寺庙,没多大,只要是为了引人气用的,还真安顿不了林老太婆,所以,这林老婆子要寻尼姑庵,还得往别的县走呢,就是隔壁县里,有一座,也不远,也就二十里路的样子,但这个事,得叫吴爷和钱爷他们安排,护送啥的,这些都是事儿
邓智林点点头,没发表什么意见。
张广才是喝饱吃足了才回去了,估计着明儿他还得瞧热闹。这劲头,真叫人没得说。
邓智林趁着夜色去了一趟里长家,韩里长见着他,吓了一大跳,拉他进了门,道:你疯了,这个时候?!要被人瞧见,你不怕有万一?!
邓智林道:都是一里之内的人,我有事找里长,有谁能说三道四的?!倒是你避嫌太过了,反而叫人生疑。
韩长生愣了一下,道:也是,我这是心虚闹的,唉。
他拉他进堂屋里坐,他嗓子都哑了,也累的慌,说话有气无力的。
这个事,连累你了,害你累这么久,我心里有愧,邓智林叫他不要忙着倒茶招待啥的,韩长生便也没倒茶了,反正乡里乡亲的,太客气反而没意思了。
雷哥不在,只是劳你转告一下吴爷,钱爷,这一次,他们也累着了,只是林老太婆这事,还是劳他们好好安顿,事后,我一定重谢。邓智林道:本是无事,尽是多出来的事,还给衙门添了多少麻烦,是我的罪过了
行,我会带话与他们。韩长生心里舒服了不少,却道:便是你不说谢,这个事,还是得办的,倒也不必说什么重谢不重谢的,只是你识礼识相,挺好。这样他们二位爷心里也熨帖。
不过这谢,还是等以后再说吧,还得找个由头聚了再说,这乍然碰一块说话吃饭的,不是惹人闲话吗?这个时候,你就老实点,避一避。韩长生道。
这是当然。邓智林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