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述之看着司马嵘微蹙的眉头,看着他变得艳红的双唇,所有的忍耐顷刻间土崩瓦解。
云消雨歇。
司马嵘从未睡得如此沉过,迷迷糊糊醒过一次,察觉自己被抱着泡在热水中,很快又重新睡去,至于在水中如何,又何时回到榻上,则浑然无知。
再次睁开眼,身侧已没了人影,见窗外天色昏沉,便起身去看沙漏,竟未到黎明。
司马嵘坐回榻上,掌心在王述之睡过的那一侧轻抚,触感微凉,不由皱了皱眉,心头没来由一阵不痛快,似乎一夜的情热都让这突兀的凉意挤得烟消云散。
人怎么不见了?
外面仍在下雨,风声听着也比昨夜急了些,司马嵘添了件衣裳,忍着身子的些微不适,提着一盏灯笼打开门走出去。
王述之近日一直宿在他这里,除此之外,最有可能的便是在书房了。
此时天尚未亮,整个丞相府都在沉睡中,廊檐下一路走过,只听到自己的脚步声,远远见书房内透出微光,心头一松,眉峰却轻蹙。
这个时候在书房,难道有急事?
走过去抬手轻叩,书房内却无人回应,司马嵘喊了声“丞相”,里面依旧无声无息。
他一直可自由出入书房,想了想,便径直推开门走进去。
里面空无一人,只案头一盏茶残留余温,司马嵘正要离开,余光一瞥,却见镇纸下压着一封信件,里面“二皇子”三个字直直冲入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