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新戴回帽子,转过身,慢慢朝暮色深处走去。
他脊背挺得笔直, 每一步都走得潇洒利落,企图每一帧被截下来都能当成画报。
走到街角转弯的时候,他才偷偷地往回瞥了一眼,贝拉跟chun妮早就消失不见。
大表哥立刻垮下肩膀, 敢情人家根本就没看他。
国际洋倒爷狠狠的摸了把鼻子, 悻悻地走进旁边一栋赫鲁晓夫楼。
这是一种跟国内筒子楼相类似的建筑,60年代曾经在较短的时间内改善了苏联国家最迫切需要的住房问题。
然而30年的时光, 已经让老楼疲态尽显,纵使有路灯照明, 也不复昔日的荣光。
不少人家的门牌都是新的,因为在乌克兰独立之后,他们匆匆忙忙将门牌上的俄文变成了乌克兰文。
少数几家还没有更换的,倒不是因为对俄文充满了眷恋,而是暂时拿不出换门牌的钱。
大表哥熟门熟路地敲了敲门板,里头探出个头发乱糟糟的男人。
大表哥立刻笑了,直接用英语跟他打招呼:“你多久没剃胡子了?亲爱的谢尔盖同志。”
谢尔盖嘴里头嘟囔了一句什么,用生硬的英语招呼外国朋友进门:“哦,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大表哥心情微妙,其实谢尔盖的俄语远远要比英语流利。可是在跟他jiāo流的时候,谢尔盖直接摒弃了两人都非常熟悉的俄语。
从赫鲁晓夫开始,那些苏联领导人都将俄罗斯民族称为伟大的母亲,至于苏联境内的其他非俄罗斯民族,则是伟大母亲的忠诚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