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任是哪个外人看了,被研究所彻底边缘化的周文忠,能够搞出这样震惊国内科学界的研究成果;拥有着全所最顶尖配置的陈高工却毫无进展。啧啧,研究所任人唯亲,不尊重科学,不尊重人才,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冯小满都能想象出舆论评价,我们的科学为什么落后,为什么几十年了都拿不出亮眼的科研成果?这都是体制问题,先做人再做事,不尊重科学规律,不尊重人才,把科研当成评选五讲四美呢。科学家安身立命的根本是科研成果,而不是看谁是个老好人。
一点儿没错,可是怎么就那么憋屈呢。
陈砚青抱怨完了,总算想起来关心一下自己的小伙伴。她问了冯小满在江省体操基地的训练情况,表达了对小伙伴的同情。丧尽天良啊,早晨六点起床,晚上十点入睡,这样的生活,她还在暑假呢。
冯小满大笑,得意洋洋道:“为什么我的皮肤这么好,因为……”
陈砚青毫不客气地抢话:“因为你天天用大宝,行了吧。哎,我问你,你真的八月份不回来参加学校军训吗?我听说每个学生都必须要参加的呀。”
冯小满想都不想,直接拒绝了:“不行,九月份有世锦赛。我得过去参加比赛。万一我军训的时候晒黑了,还怎么美美的出现在赛场上?哼!姐的脸可是很能加分的。”
陈砚青气得要跳脚,冯小满皮肤白,而且属于不容易晒黑的那种。她妈都看着冯小满后,嫌弃地瞅着她埋汰不已,跟冯小满一比,你怎么就成了个柴火妞呢。
她羡慕嫉妒恨了好久,结果这个坏人,居然特意拿这件事情,来戳心戳肺。
冯小满嘻嘻嘻哈哈,得意洋洋地告诉她,自己的护肤秘诀就是多运动。她煞有介事道:“你想啊,出汗的时候,是不是身体里头的脏东西一并排了出来。这样的话,皮肤能不好么。”
陈砚青听了将信将疑,被她忽悠了半天,突然间想起一件事,坏笑道:“嗯,你不回来的话,有些人可是望眼欲穿了。”
冯小满惊讶道:“哦?谁呀,干嘛?到底要干嘛?我可不打算被人找麻烦,我现在忙得很,没工夫跟无聊人士纠缠。”
陈砚青跺脚:“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解风情啊。是石凯啦,他一直想着要约你出去说说话什么的。结果你死活不给人家面子。他还想问我打听你寝室电话呢,他允诺去日本旅游的时候帮我带手办来着。我坚持抵御了糖衣炮弹的侵蚀,没有出卖你噢。”
冯小满在电话这头摊手:“天地良心啊,我中考完第二天就到这边来集训了。我可不是摆架子,我实在没有功夫啊。对了,石凯也上省实验吗?”
陈砚青“嗯”了一声:“是啊,我爸也说给我交钱,上自费了。反正啊我是习惯省实验了,让我去其他地方,我还怕人生地不熟,被欺负呢。”
冯小满大笑:“陈姐您说笑了吧,您老人家这样的,不欺负人家就不错了吧。”
陈砚青得意洋洋:“那是,谁像你这种软哒哒的小姑娘,老是被人欺负来着。”话说出口,她就意识到了不对,赶紧转移话题,“哎,我跟你说啊,石凯那家伙运气真好,刚好踩着分数线进去的。真是逆天了。不过最过分的人是你,你说凭自己本事考进去,还真的考进去啊。你知不知道你多讨厌啊。你的成绩是在全区都能排进前十啊。”
冯小满哈哈一笑,调侃道:“这不高手已经都被提前招走了么。”
陈砚青气得“嗷嗷嗷”直叫,这个死丫头,成心气她呢。
冯小满挂上了电话,坐在书桌前发了个会儿呆。老天爷可真够不公平的,像周文忠这样的人,居然也能够捡到这样的大便宜,成功地“研究”出高分子材料。从故纸堆里翻出研究成果,能有这个眼力劲儿也不错啊。真是应了那句话,科学家的才学与人品,也是不成正比的。
抬手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一点二十了。冯小满不想重新躺回床上去辗转反侧,索性换好衣服,去体操馆训练。
她告诫自己,周文忠是好是坏,都跟她没关系。即使再讨厌这个人,也不能因为他,而扰乱了自己的生活秩序。
她已经重生了,她不要再被过往所困扰。周文忠这种人,蹦跶不了多久的。
体操馆里人并不多,夏日午后困倦,大部分人还是回寝室休息去了。庞清还在cd机的伴奏下,一遍遍地做着她的成套,直到汗流浃背,累得气喘吁吁,她才停下来休息。
看到小脸儿蔫蔫的冯小满,她笑了,伸手将这孩子招到面前:“怎么了?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怎么不去再睡一会儿。”
这事儿任是哪个外人看了,被研究所彻底边缘化的周文忠,能够搞出这样震惊国内科学界的研究成果;拥有着全所最顶尖配置的陈高工却毫无进展。啧啧,研究所任人唯亲,不尊重科学,不尊重人才,简直就是暴殄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