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刀切割伤口之前,他用手电照过,雷珊手臂光滑白皙,半点伤疤也没有。
原来....前世她也被咬伤左臂,就此死了。
怜惜从他心底涌起,忍不住摸摸她脸颊。雷珊一鼓作气说了,不知他信不信,迷茫地朝他笑笑。
其实她自己就是最好的证明,章延广想。
初次相见,他就发现这女孩非常矛盾:表面娇弱美丽,需要男人保护,杀起丧尸却冷静果断,魄力十足,仿佛在战场打过滚、沾过血、摸过刀,跟丧尸打过千百次交道。
名牌大学毕业,素质教养一流,虽然没了父母,却有钱有房有朋友--换成其他年轻美丽的女生,在裙下拜臣之中尽情挑选都来不及,哪有耐心和时间苦练拳脚?她枪法差些,却经过名师指点,并非一朝一夕之功。
如果不是知道末世降临,有这个必要吗?
何况还有“无间道”。
这种缓慢血腥的狩猎方式只有极小部分幸存者掌握,女人万里无一,至少他自己只见过一两个,雷珊却属于佼佼者--她只不过是个20出头的姑娘,大学毕业没步入社会,如何锻炼心理素质和胆量?怎么掌握狩猎技巧?
还有十堰公安局提起的吗啡和抗生素。算不上最好,可在赤炎发生24小时收集药品、两把枪和食物用品还得逃离襄阳,对一个女生来说很不容易了;整整四年,搬家三次,雷珊团队和谐团结,默契十足,也和物资充足有直接关系。
换成章延广自己,也不一定做得更好。
至于钱天骄提及的“独眼、烧毁半边脸”,他想起科技园冰冷的同伴,有几人被硫酸烧焦的皮肉。
“珊。”他低声叫她的名字,张开臂膀:“来。”
他~相信了么?雷珊有点忐忑地依偎过去,感到他脸颊贴着自己头顶。
说“谢谢”?太生分了;说”我会对你好一辈子”?未来遥遥无期。章延广一时想不出别的话,只好亲了她好一会儿。“珊,照你说,上辈子你没见过我?”
雷珊摇摇头。“只听老钱提过。”
“钱天骄。”章延广重复一遍,快速梳理着刚刚得到的消息:“珊,上辈子我死了,这辈子不一定--你听我说,好不好?”
见雷珊点点头,他握住她手掌,扳起一根手指:“对我本人来说,除了在襄阳和十堰见过你两次,上辈子和这辈子的事情是重合的,轨迹一模一样,区别就在4月18号那天。”
“去年11月,秦文斌被我们抓了,陶娇也救到科技园。苏慕云很迷恋她,肯定不甘心。”对于那个可怜姑娘,章延广用个委婉些的词语,“常在河边走,谁都有湿鞋的时候,吕洞宾何仙姑不知什么时候被苏慕云盯上了,推算出大致方位,派人到处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