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冰糖混合酱油、料酒、葱段八角的味道,柴火正旺,五花肉在锅里咕嘟着。
与此同时,默默想着心事的雷珊也闻到香气,在沙发翻个身;阳台里的方棠想了想,也不再提,细细擦洗七、八盆鲜花。
只有汉堡馋了,在客厅和卧室转来转去,听到房门响就冲过去汪汪。
是黎昊晨,换了新衣裳洗了澡,剃须水很清爽,趿拉着拖鞋。“王小册,吃饭。”
雷珊转身回房,无精打采地摇摇头:“你去吧,我累了。”
发现方棠也在,黎昊晨打个招呼,就使劲扒拉她脑袋,“傻不傻,炖了两大锅肉!有排骨,还有粉条!不行,我饿死了,赶紧的。”
雷珊用下巴指指受伤的手臂,没好气地说:“黎日日,你是不是傻,我得吃清淡的,懂不懂?”
“你连酒都喝,还清淡的。”黎昊晨鼻子好使的很,不容分说地扳住她肩膀朝门外推,还不忘喊:“棠棠,走了。”
汉堡冲的比谁都快,跑远些又溜回来,摇着尾巴等。
食堂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浓郁香气径直往鼻子里钻,耳畔满是欢声笑语,黑眼豆豆和汉堡在桌子底下互相追逐,不时有人喊“开茅台啊,喝一口呗?”
独在异乡为异客,雷珊忽然伤感,在门口停住脚步。勉强不来的,还是一个人待着好,忽然听到背后喊自己名字。
是大背头,不知什么时候到外面去了,周身带着暑气:“雷珊,有人找。”
找她?六号别墅周凯?家居城老潘?总不能是郝一博,雷珊觉得滑稽。
走廊尽头出现几位客人,领头一位男人高大威武,步伐敏捷,纯黑T恤配仔裤,少了些强硬气息,军人气质依旧一览无余。
雷珊心脏怦怦跳,眼眶莫名发酸,左臂伤口隐隐作痛。
“你来干嘛?”她扬着下巴,语气不太友善。
章延广笑笑,直截了当地说:“来找你。刚才话没说完,我不放心,得找你说清楚,这不,刚到。”
她侧过脸,低声说:“没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