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榻是摆在书房旁边连着的侧室里的,门一关,瞧不见里面的动静。
不过秦管事这些日子见多了自家东家夫妻的亲切模样,也知道自己这么过来怕是扰了他们,不等祁昀说话他就先躬身道:“东家,事出突然,还请恕小人唐突。”
祁昀没说话,只管坐到了书桌后,瞧着他问道:“说吧,何事。”
秦管事是个聪明的,听出了引申义。
若是大事缓则罢了,要是ji毛蒜皮,怕是自找麻烦。
好在秦管事不是个不知进退的,忙上前一步,将一个红布包着的物件放到了桌上,也不用祁昀问,就一边打开一边道:“二少爷,这个东西您瞧瞧。”说着,红布打开,露出了里头的一个瓷罐。
烧瓷器也是一门技术,每个环节都要把握的极好,而用的窑也是其中的关键,种种都不是寻常人能随便做成的。
这个瓷罐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官窑出的,有些粗糙,甚至在细节上显得过于仓促了些。
可是这个颜色当真艳丽非常。
幽蓝的色彩,像是深深的湖水,美得惊人。
祁昀立刻问道:“这是哪里来的?”
秦管事并不绕弯子,声音温润却gān脆:“上次二少爷让我寻的那个老翁,刚刚有消息了,这罐子就是他家的手艺,只是烧制的店铺和窑都被人占去了,但手艺还在。”
祁昀一听,就知道里面另有名堂。
既然是家道中落,想来背后必有缘由,可是这般好颜色确实是极好的,放过了再找却不容易。
于是祁昀道:“你去细细打听,若是能帮就帮一把,若是不能,他有多少这种瓷器我都要了。”
左右两条路,都是可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