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老二也压低声音,用方言回过去:“范湖乡东来的!鲁老二!”
“……不认得!”
“找田三穗去!他晓得!你鲁大爷我上回来,你小子还没生出来呢!”
“田三叔公去了三年咯!你换个人问!”
鲁老二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他婆娘呢!”
“上月他们独养儿子死咯,她跟着去咯!”
黎嘉骏默默的叹气。
鲁老二连着问了好几个,都是村里的老人,结果不是瘫了就是病了,到后来终于有一个还健在的,那望风的小伙儿却也没什么怀疑了,这老头儿对他们前田庄上一辈儿的熟悉程度快赶上自个儿了,还有啥好怀疑的。
圆木串起来的宅门缓缓打开,里面一片漆黑,只有零星几个气死风灯飘忽着。
开门的小伙儿话也没说着急的关上门,问鲁老二:“大爷,你这时候来这儿干啥咯,我们跑还来不及咯,你还到这来,傻不傻咯?“鲁老二又掏出了烟杆,拿了根干草棍儿从小伙儿手里的火把里借了火,开始一嘬一嘬的点烟,烟杆头就指了指一旁的黎嘉骏,她一直没出声儿——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其实那小伙儿一直在警觉的盯着她,此时便直接问出来:”你是谁,来这儿干啥?“黎嘉骏平复了一下心情,道:“我,我我我,我来找人。”
“找人?找啥人?”
“一,一个当兵的,他,他他,前几天伤了,听他战友说,托,托付给老乡了,就,就你们庄子的。”
小伙儿听着,沉默了一下,道:“没这个人。”
黎嘉骏一怔,人唰的就凉了,腿就这么软了下去,瘫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