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嘉骏没什么安慰的办法,人和人之间就是这么奇怪,她留下了,她走了,生命的轨迹就这么岔开,或许以后再没交集的机会,现在硬是让人家不要哭,反而显得矫情了。
周书辞出城的方法很嚣张,直接就一辆小轿车蹭蹭蹭的开出去,到了城门口连队伍都没有排,他用日语和前来盘查的日本兵随便说了两句,又递了一个信封,人便放行了,连行李都没查。
黎嘉骏坐在后座,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只觉得心都吊了起来,二哥这不是把她托付给了汉奸吧,她可亲眼见到日本兵把排队的人里两个青年拉到一边检查手掌和搜身,可周书辞一个气质那么明显的人,人家居然没有怎么着他,这该是多大的能耐?
大概是她的表情太怂,车子开出许久,周书辞终于受不了了:“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问。”顿了顿又道,“不要在口袋里握枪,容易走火。”
黎嘉骏默默的放开了手,张张嘴又不知道问什么,只能干巴巴的道:“我们,去哪啊?”
“山西,然后回南京。”
……她能说脏话吗?
心里默默的卧槽了一声,她强打精神又问:“您能委婉点儿告诉我,您是做哪方面工作的吗?”
周书辞沉默了一会儿,答:“调查员。”
答了跟没答一样。
人都说了是机密,黎嘉骏真不知道怎么问才不涉密,万一人家恼羞成怒就不好了,这情况分明是他办事途中顺带捎她一程,别说山西了,就是去日本,只要人家觉得对她是安全的,那她也只有硬着头皮被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