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只能跟着鲁保甲长儿子鲁卓去山西吗?
这孩子倒真不是说笑,他这几天果真收拾起行囊了,同行的还有几个差不多年龄的少年,有两个竟然还是当初的学兵,他们训练的时间比较长,手上有了点老茧,又在进军营的时候剃了个军队统一的板寸,日军在火车站或者大街上最喜欢检查这样的人,一旦感觉不对就拖走,去了哪儿当然不言而喻。
离开也是技术活,她估摸自己是等不到大哥所说的那个照拂了,还是自力更生的好,或许她可以直接往西去重庆,干脆一步到位,然后趴着不动了,帮二哥挖防空洞去!
打定了主意,她便收拾起行囊准备辞行了。
这次离开,就不是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了,保甲长给儿子准备了一个牛车,趁人家正准备着,黎嘉骏去南锣鼓巷的院子那儿搜刮了一套被褥用席子裹了打包,林林总总准备了一大堆食物和必需品,为了低调,她还穿了灰扑扑的褂子和长裤,头上包了头巾,像个大婶似的,就准备出发了。
齐家人心情很复杂,齐老爷子得知她要走,唉声叹气的,本来跟在小齐医生后头往这边走,半路忽然一跺脚走了,白胡子飘飘的。
小齐医生叹了口气,独自过来,送了一堆吃的,一边给她塞袋子里一边小声道:“爷爷心里苦闷,他不是针对你。”
“我知道。”黎嘉骏检查着行装,“你多照顾照顾他吧,老人家,经不起奔波了。”
“前两日你是不知道。”小齐往外看看,“老爷子偷偷藏了瓶耗子药,可把我奶奶吓着了。”
“咦?怎么的这是!”刚问出口,黎嘉骏就觉得自己瞎问,答案不就摆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