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将来他打算如何?真培养兰舟那小子啊!”
章熹年阴鸷不语,也不接傅安安手里的茶。
傅暗自深省:晏云还没成家,而老大名下的毛头小子已经十六了,等章熹年再不中用,他们母子这头,就是拍马也赶不上了。
这辈子她还有什么指望。
她斗了一辈子,最后由个精神不正常的小丫头爬到她头上来,这还了得!
且那丫头还撞见了不该她见的事情。
虽说没严格意义上抓到什么,但是单凭章郁云那性子,他掘地恐怕也能抖落出点什么!
手里的茶兀自一偏,因为她听到章熹年要拿那个姑娘到跟前问问,
傅安安正好顺水推舟,先下手为强了,心里急,生的计也就快。况且,她向来知道如何作践女人的心。
“你别再和你那宝贝儿子杠了,这些年,咱们说的还少嘛?
心不在一处,再糟白口舌也是瞎。”
“我来会会那姑娘。你养身体要紧。”
“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儿子那头说不通,就找女方说说。我去说,郁云这次太浑了,这一大家私的事等着他料理,到头来,他撕破脸非得要娶个连孩子都不敢生的主。”
“梁家人也好意思这么攀姻亲!他家老太太活打了嘴了!”
这不是好端端的日子活出妖来了嘛!
第二十二章、其实离离(2)
梁京一早接到淮安的电话,说要大家晚上一起有空去趟老太太那里。
圆圆问:做什么?
淮安也是听差办事的口吻,很规办,“老太太请了梁家的本家做见证人,要……分遗产。”
良久,电话这头的人愣在那里,淮安在那头喊圆圆。
动静吵醒了章郁云,他懒懒接过梁京的手机,替她开腔,梁淮安一听是某人的声音,不无玩笑的口吻,“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说事。”
淮安那头再重复了遍,事已至此,老太太只不过想方方面面、熨熨帖帖罢了。
章郁云撂了梁淮安的电话,宽慰梁京,家家都有这么一天,倘若哪天我走在你前面,也得有这一天。
梁京侧睡在他身旁,足足滞了有分把钟,直到章郁云来晃她的视线。
昨晚他晚归后,一言不发,整个人一身黑色西服站在庭院里的黑暗里,只有苍白的脸在昭示着他,以及寥寥的烟雾形状。
她陪他站着,问他,出了什么事?
章郁云掐了手里的烟,不无落寞地神色看他叫人嫁接过来的藤本月季,终究它没能在暖和天里候来一个花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