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京看清屋里的痕迹,也看清章郁云无限挨近她的面容。
他无声地想来解她领口的细粒纽扣,梁京本能地按住他的手,她没有任何求他的话,只是本能地制止他的动作。
章郁云气息在作崩溃状,声音又像咬牙切齿的理智:
“圆圆,你必须明白,我真想对你做什么,才不需要拿住一起扯什么幌子。
这个房间里,眼下,此时此刻,都可以,懂吗?”
“但我舍不得。”他声音短促且缓慢,被梁京按在心口的手,顺势滑至她的腰后,轻轻一提捞,逼着她认真看着他,
“舍不得圆圆看轻我,尽管欲望谁都有,且无从避免。”
他说起要她来见他的答案:
“问我信吗?我怎么可能信,信我章郁云被个小姑娘耍得团团转?”
“我该怎么叫你明白呢!
我这么个人,人生观其实很没人情味,除了生死,没什么大事了。
但你偏偏拿一个飞灰的死人堵死了我。”
月色在他们二人眉眼之间,清楚皎洁极了。
“圆圆,我是当真爱护你呀。”
“比起拿一个不存在的人来开罪你,我更舍不得我们两清啊。”
“所以,你再问我信不信的话,我就更气恼,因为我活人拿死人没办法。”
“因为我的欲望拿你没办法。”
“如果你是个小畜生,我干脆捏死你拉倒。这样我就当什么没发生过,继续做我的章郁云。”
他有些喝醉了,但言语逻辑很清晰,甚至比他平日更接近真实。
“但你不是,”
“你活得好好的。”
怎么办好呢?他好多年没这种感觉了,没这种稳操胜券地邀请,却被断然拒绝的狼狈感。譬如中秋那天,圆圆,你好让我受挫,说回去就回去了。
章郁云说,即便是他错了,他也得弄对了。
一切从那崇德巷处错的,“那我们就回去,我要你在那里清清楚楚地告诉我,
我是谁!”
*
言语将将落地,绵密且无生机地吻再一次落了下来。
触及之处,犹如荒脊人高的草燎着,烧得天地一样地红。
章郁云贴耳能听见梁京的心跳,鲜活脆弱。
正如她低低的哭泣一样,引人无限接近喜悦与痛楚。
他慢慢描摹她的温热与颤抖,良久,理智从肆虐的火光中剥离开,
“圆圆,好不好?”
回崇德巷那里。
“……唔,”这一秒,梁京屈服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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