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寡妇一案上,原主不肯受贿,毫无防备地被人下毒,表面病榻,最终病故。
临终前他才明白,无论江湖还是朝堂,遵行法度皆是自觉,他管不了别人,只能管自己。
一个人能做的事有限,然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他唯一的愿望便是无论身在何处,都要遵守本心,以身行法。
“老爷,乔老爷求见。”小厮前来禀报。
郁止不见也知道对方会来说什么,不是放狠话就是拖延时间。
乔继祖暂时不会死,应该是放狠话可能性更大。
郁止不想跟对方虚与委蛇,干脆道:“不见。”
乔老爷被晾下,他愤愤回家,转头就听说那县令大人拿了几千两银子捐给衙门,买了余粮向受灾地区施粥。
配上他处置了乔继祖一事,一时之间,郁止本就好的名声传得更好更远。
乔老爷差点没吐出一口血!
那狗官拿了他的银子处置了他儿子,给自己刷名声?!
“狗官!狗官!”
被叫狗官的郁止正对有人咒骂自己的事一无所知,此时的他正站在书桌前,右手轻翻着面前一本破破烂烂的求,面色难辨。
半晌,他扬声唤来小厮。
“你动了我桌上的书?”
小厮喊冤,“老爷冤枉,小的哪敢?”
他可是知道书有多金贵,他又不认识几个字,翻书干什么?
郁止定定看了他半晌,似乎在辨认他说的是真话假话,片刻后摆摆手,“出去吧。”
小厮如蒙大赦,迅速消失在郁止面前。
郁止在桌边坐下,将求页翻到破了的最后一张,便见下面那一张上展示的赫然是他曾指给宝剑的那一句。
“悄悄。”郁止拿过宝剑,将它放在书前,“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悄悄:“……”你在说什么?本剑听不懂。
郁止见它装傻充愣,也不再戳穿,反而开始教它认起了字。
“我见你似乎已有数百年历史,你在这数百年时间里可有识字?”郁止问。
悄悄:“……”
它安安静静,似乎并不想承认自己活了数百年,竟然还是个文盲。
倒真应了这名。
郁止叹这一声,“我不管你从前怎么过的,也不问你为何惫懒至此,不过既然做了我的剑,便要听我的话。”
“我这里,不留文盲剑。”郁止说着,似乎还有些嫌弃地看了悄悄一眼。
悄悄:“……”
你小厮还是个文盲呢,怎么剑就不能文盲了?
它心里不服,身子忍不住震颤一瞬,长剑无风自动,若是别人见了怕是会大喊有鬼,郁止却笑了笑,按住剑柄,“不许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