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尘动了动唇,无话可说。
“现在你们刚订婚不久,我们请柬发了,酒宴办了,现在人跑了,你知道这件事传出去,会被多少人利用吗?!你知道公司的股价也可能因此动荡吗?”
郁尘垂下头,低声道:“对不起,爸,是我错了……”
“事已至此,只能弥补。”
他看了看郁父,犹豫试探道:“爸,只要我们澄清,这只是一场误会,订婚宴也宣布取消,等时间一长,其他人也会忘的。”
郁父叹气,“你以为就这么简单吗?要是竞争对手利用消息运作,散布我们忘恩负义的流言,又或者爆出我们被骗一事,我们怎么办?”
“你是想做忘恩负义的人,还是想被当成笑话?”
郁尘皱眉,他哪个都不想。
“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或者宣布当初订婚就是为兰景之和小止,把你摘出来。”
“不行!”激烈反对的竟然是郁母,只见她怒声道,“那小子都说了要我们当他不存在,我们为什么要对外承认他?!他既然要带着兰景之离家出走,就别想占着郁家二少爷的名!”
郁父揉了揉脑子,觉得头越来越疼,烦躁的情绪积压在心头,怒火一点点烧起,头脑一阵阵晕眩。
终于,不知何时,他只觉身体一轻,缓缓倒地,失去意识前,他似乎还听到了几道惊呼声。
“爸!”
“老公!”
“叔叔!”
*
空旷开阔的道路,两旁绿树成荫,车辆稀少,人迹罕至。
郁止背着兰景之缓慢又在路上,夕阳倾洒,整个天幕都染了一片红。
阳光不炽烈,却也带着不低的温度,郁止感觉到地面传来的热气,偶有微风吹来,拂过脸颊,带着林间的些许凉意。
兰景之从衣兜中摸出一方蓝色手帕,上面还带着他的体温和香味,那是一股淡淡的兰花香,幽香静谧。
手帕轻轻将郁止额头脸颊脖颈上的细汗一一擦去。
“累吗?可以放我下来走一会儿。”
这里是别墅区,往来车辆少,在网上打车却因为是下班高峰期,又距离市中心太远,迟迟没打到车辆。
郁止便一边在网上挂着,一边背着人慢慢走。
这具身体体力不错,兰景之也没有太重。
“不累。”他道。
兰景之也笑着,私心里其实很享受这种感觉,似乎这样,他与郁止就是互为一体。
兰景之他安静地趴在郁止背上,感受着身下人的沉稳和力量,他便觉得心安。
当肾上腺素下降,方才的冲动退去,兰景之再回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刚才竟然真的当众跟着郁止离开,真的对那几人说了他的不满和真实。
如果说此前他还不安忐忑,可真当走到这一步,他心中却反而安宁下来。
似乎,只要跟郁止一起,其他什么都不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