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对方送了那壶加料的酒, 昨晚什么都不会发生。
“鬼母、不、阎罗在上, 我只在里面放了一丢丢欲鬼的气,可不是下三滥的药, ”拒背黑锅, 狐女急急解释, 声音却越来越小,“要是没人动心、动欲、动情,那酒就只是酒,什么都不会发生。”
换句话说,再强的增幅器,也没法对不存在的东西起效。
所以她才敢大着胆子把这玩意用在闻九身上,毕竟对方和那和尚,怎么看都是有一腿的模样。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狐女干脆闭着眼嘀嘀咕咕:“都说人最爱嘴硬,您都是鬼了,怎么还这样。”
“哦,好像也不对,您是龙。”
一条装鬼装得特别像的龙。
……
预想中的全身掉毛没有发生,狐女绷着神经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少年低低道:“你没说谎?”
“当然没有!”试探性地把眼皮掀开条小缝,狐女蹭地举爪,“您看看,我哪里像是会骗人的样儿!”
哪里都像。
千娇百媚的声音配上狐身着实搞笑,闻九瞥了对方一眼,没接话。
他确实喜欢美色。
但因皮相与人亲近,不像他。
打从被捉住起就没看到另一位正主,狐女小心翼翼:“那和尚呢,天可怜见,您不会把他给吃了吧?”
多俊的壳子呀,留给画皮鬼当收藏也是好的。
闻九:……
说实话,昨晚最后发生了什么,他在细节上已经有些模糊了。
只记得男人从背后抱着他,下巴搁在他肩上,比往日更重些的呼吸拂过耳垂,一下一下,激得他闷哼颤栗、激得他冒出了龙角。
然后,张口咬在了他最开始看中的地方。
有点疼,却比自给自足舒服了不知多少。
下意识摸了摸左肩靠里、被衣领遮住的咬痕,闻九冷笑:“谁吃谁啊。”
没听说过哪家和尚还开荤。
不正经。
活该丢在船上长长记性。
然而,在狐女眼里,少年这冷笑冷哼完全就是打情骂俏,因为她没察觉到任何杀气,——半点都没有。
有本事拿出刚刚追我半个山头的气势啊!
确信那和尚没死,狐女更松了口气:她就说吧,这两人肯定有猫腻。
猜测对方昨晚应该无暇顾及其他,狐女机灵地换了个话题:“您知道吗?那个叫黎凡的,子时刚过便死了。”
明明一口气撑了那么久,说没居然就没了。
“哦。”收回思绪,闻九淡淡,眉宇间尽是平静。
“昨个儿有几只小鬼夜里寻路,正巧撞见,”悄悄打量了眼少年的脸色,狐女继续,“那个叫白简的抱着他下山,神神叨叨,像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