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路跟着。
下山的路,比上山更难走。
路边的花草灌木都凝着露珠,濡湿了她的衣服裤子。
周越凯再没朝她递过手,连头都不肯回。
戚烟只能自己小心翼翼地走。
回到酒店,周越凯用房卡刷开房门,走进去。
门没关,是给她留的。
他一进门就去拿衣服,看架势,是想洗澡补觉。
戚烟坐在沙发上等着,打开手机,挑了一个歌单。
Kyndall的《All Mine》在播放着,华丽迷幻的女声很抓耳,伴随浴室里传出的淅沥水声。
戚烟屈膝抱腿,用一种警觉防卫的、自我安慰的姿势,蜷缩在沙发上。
余光瞥一眼浴室。
磨砂玻璃朦朦胧胧的,附着一层水汽,可以看到周越凯伟岸身躯的轮廓。
洗完澡,他从浴室出来,裹着一件雪白的浴袍,头发还是半湿的,额发向后拨,露出光洁的额头。
他没跟她说话,趿拉着拖鞋,坐到双人床另一边的书桌旁,拉开椅子坐下,拔掉手机连接的数据线,低颈玩手机。
戚烟正大光明地看着他。
不知是不是刚洗了个热水澡的缘故,他的肌肤泛着红,薄唇倒是没什么血色,抿成一条僵直的线。